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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楼  发表于: 2022-10-29 00:07

[都市]今晚谁与你做爱(全)-28-30

  

第一百七十三章

仍在顫抖的馨芬,她知道,她唯一的姐姐一旦發覺了此事的煽風者竟是她一
直疼愛有加的親生妹妹,血濃於水的她或許永遠不會原諒她這次的所作所為,但
也沒關係,因為在她的記憶裡早已烙印了一個奪人情郎、背叛姊妹這八個字,永
遠記得當初威強是如何在她面前親吻她的姐姐……

其實正當馨芬還在冰箱後面發愣之時,後院那兩位性情變態的彭叔父以及和
他沆瀣一氣的炳阿伯早已經走入一間漆黑不見五指的柴房。

直至柴房房內的鐵門被關上,「砰」地一聲響起,她才震驚的回過神來,宛
如一支箭般的竄了出去,急忙走到後院的角落。

「唔……嗚嗚嗚嗚……」怎知,馨芬一邊帶著彷徨之心,一邊急足的跑到後
院外面時,柴房房內就傳出了一聲極度掙扎的嘹音。

這邊廂,其實在抬頭不見任何一絲陽光的隱秘柴房裡,手拿蠟燭的彭叔父一
邊點亮著油燈,一邊準備為此房點亮著光線。另一方面,性情淫猥的炳阿伯則狂
抓著一具誤入狼穴的小女生,並一手押著她的身體撲到柴房裡的乾草堆上,隨後
便將套在她頭上的一塊麻布扯開。

陡然,神情顯得狼吞虎嚥的炳阿伯朝她臉上一張哭得紅潤淒涼的嬌臉羞辱了
一句:「哈哈哈!彭兄,你瞧瞧咱們的獵物還在哭著呢!」

「小妮,我猜想你現在應該很討厭叔父,不過自從你頭一次在彭家裡寄人籬
下生活,你早已預料像這種事情會註定發生在你身上的,不是麼?你不妨試想一
下你那位繼父當初是如何強暴侵犯你,你要怪就怪你條命不好吧!」

「唔唔……唔唔唔唔……」全身四肢被麻繩緊緊捆住的馨妮頓時嚇得想躲開
去,但始終軟弱的無法彈動起來。

「哎呀!彭兄,別再對她慈祥的了,你再對她好,她也不會再原諒你呀,我
說不如直接下手好了!」炳阿伯他一隻手掌用力拉住早已渾身顫驚的馨妮不讓她
胡亂彈動,另一隻手卻把她壓制在草堆上。

「嗯,此話甚是有理。對了!我之前吩咐你為我準備的東西,帶來了嗎?」

這時彭叔父走到面前的草堆,渾身香汗淋漓的馨妮看到眼前又多了另一個淫
猥的男人走著過來,心下猛沉,於是本能的再喊出一聲掙扎的雜音。

「呵呵呵!如此重要的東西,我怎麼能夠忘掉呢?這是你要的催情香水,待
會你只要向她的秀鼻處噴小小的一滴便可以了,這可是我前陣子託相熟的朋友從
中東那邊偷運入境的,所以你千萬別白白浪費我的好料呀!」炳阿伯聞言,一點
也不顧正倒在草堆上的喊聲,隨手從衣袋裡取出了一瓶貌似液體的小瓶子,手中
的瓶子內還滲滿了一種深紫色的莫名水液。

彭叔父眼看手中的瓶子,神情遲疑了一下,便開口訊問:「哇塞!你就靠這
瓶鬼東西便想把她的性情轉變?這樣難免有點不可靠吧!」

「彭兄!你不清楚這藥性就別在這裡亂說,你要是不相信我的話,我可以讓
你開開眼界,你才能相信這瓶是什麼好東西啊!」看到對方一臉疑惑,炳阿伯忙
著解釋,一雙色淫淫的眼睛立即從草堆上的方向拉回來,因為從他一進門開始,
兩顆眼珠未曾離開過馨妮一具姣好的身材,賊眼一直對著她白皙聳挺的秀峰及白
雪柔嫩的乳溝看個不停。

「好吧,試一試它的威力也無妨,咱們開始動手吧!」早已打定主意的彭叔
父頓時笑吟吟的說道。

「唔唔唔唔……」仍在草堆上垂死掙扎的馨妮雖然不知道那瓶莫名的液體到
底用途在哪,但光看液體顏色就很可怕了,她肯定決非好事,於是一身被捆綁的
四肢急促地鼓起力氣,開始拼命掙扎,一心企圖要逃脫此種險境。

「呵呵!那小弟恭敬不如從命,破身儀式現在開始!」彭叔父登時聽見對方
笑嘻嘻的,眼神一直盯著草堆上的馨妮,明顯地她早已不再是當年的小女孩了,
然而,臉上一雙不大捨得的目光仍在緊盯著她一具誘人的肉軀,看樣子他恨不得
一口便擁吻那宛如粉紅蟠桃的玉嘴,多麼的薄厚誘人。

「嗚嗚唔唔唔……唔……唔嗚……」馨妮全身四肢被粗糙的麻繩捆綁,一頭
修長的柔髮來回聳動,兩眼剎時哭得已顯出一種非常淒慘的表情,面目全非,泣
聲狼嚎,就連共同生活多年的彭叔父一看見也會感到錯愕呆住。


第一百七十四章

「呵呵!彭兄,大男人幹事,必定要敢做敢為,看你還一身整齊的站在那兒
呆什麼?還不快過來幫我一手,將她的四肢按住!」炳阿伯已忍不住色慾,一邊
將身上的衣服一件接一件的脫掉,轉頭一望,一邊猛地高漲的喊了一聲。

「啊……好……好的。」彭叔父頓時回神,頻頻點頭,但眼眸定然的看著草
堆上的馨妮,最後心下一定,他也剝光自己身上的衣服,準備好好體會一場性慾
大戰。

「快幫我制住她的四肢,好讓我在她面上噴一噴這瓶催情的香水,一旦功效
發作,那咱們今天一定要把你這位養女幹到陰唇都翻轉過來!哈哈哈!」炳阿伯
頓時趴在草堆上面,一手立即掐住馨妮的脖子,指揮若定,頻頻分配好指使。

「這不會搞出人命吧?我倒不想被人關入監牢呢!」頗為狡猾的彭叔父突然
開口問說。

「你放心吧!我一定保證這位美麗嬌嫩的尤物一轉身便能成為人盡可夫的淫
娃!你也要相信我的眼光吧!哈哈哈!」炳阿伯一邊淫說,一邊將他身上的內褲
脫下來,映出沉暗油燈四下的居然是一根高高聳動的男性陽具,只不過是細小了
一點,差不多只有大約四至五公分長度而已。

「嗚唔唔唔……」仍在垂死掙扎的馨妮頓時睜眼一望,雖見面前的陌生陽具
比起她當年老爸的下體猶如小巫見大巫,但少女矜恃尚在,況且她也不是個隨隨
便便的女生,所以瞧見眼前那根豎起的細小陽具,她兩顆眼珠彷彿要蹦跳出來一
般,臉蛋泛紅,最終便匆匆地側過臉去逃開眼前的視線。

「彭兄,你家的攝影機準備好了嗎?畢竟像這種破身畫面是很難得有機會再
看到的!另一方面,咱們也可以用這影片來威脅她出聲!實在是一舉兩得呀!哈
哈哈!」炳阿伯他向身旁的老友說了一聲之後,便淫猥地低頭盯向一臉縛口的馨
妮,如今已哭得滿面淚花,他下體的陽具卻像受到何等刺激般的聳動著。

「你瞎眼呀?攝影機早已準備好了,就在你旁邊的角落吧了。」沉聲交待一
番,彭叔父他也跟隨把自己的內褲迅速的扯下來,彈出來的卻是一根好比齊天大
聖金剛棒一樣的大陽具,既豎又硬,甚至連陽具尖端的龜頭份部也顯然地紅腫示
人,仿如一粒大紅棗一般,威風過人。

「你老娘的臭屄!竟然比我的還長些!」炳阿伯發現自己一位相識多年來的
老友竟毫不猶豫地彈出他的男性部位,而且條件還比自己好得多,心底頗不是滋
味,仿如五味陳雜,喃喃自語地說道:「不過長也無用,因為今天要破身的主角
就是老子我!長得大或小、長或短根本上無所謂的,算你走寶啦!快幫我按住她
的身體!」

「唔唔唔……啊嗚……」猶如螃蟹似的被捆綁在地的馨妮,任憑她真的喊破
咽喉都不會讓眼前這兩位晚年男人改變各方的主意,此情此景,她內心底下一顆
如同漆黑煉獄般的心靈實在比死更難受,卻無法擺脫此苦境,逃出生天。

此時候,兩手忙著按住草堆上的尤物,彭叔父只見他面前這位肝膽相照的老
友不慌不忙地拿起手中的莫名香水,並且小心翼翼地在馨妮的秀鼻處噴了一噴,
他似乎可以感覺到馨妮白皙誘人的身體也一下子繃緊了起來。

「唔唔唔……唔……唔……唔……」活生生在草堆上被制住的馨妮簡直是叫
天不應、喚地不靈,狼嚎般的呼喊聲忽地震動天地人間。

炳阿伯的手指一邊在她震動不已的臉頰一旁捏弄了一會,一邊淫猥恥笑地說
著道:「別亂動!你越動得快,你體內的嗅覺越快湧上你的腦袋,待會你便會感
到很興奮、很痕癢的了!哈哈哈哈哈!」

此話剛落,還不到數秒的片刻,馨妮從極度顫抖掙扎的反抗舉動,轉瞬間,
她的臉蛋不知怎地竟然泛起了一種反差的臉色,臉色紅潤了許多,秀眉及上額間
的緊蹙更顯得鬆軟了起來,在那些含入香水裡頭的莫名酒精的刺激下,她臉色及
秀氣的五官剎時劇變,面色仿似蒼白一陣,又紅潤一陣,最終居然顯出了一片紅
霞驚人的巨變!

在接下來的片刻裡,馨妮她一身媚骨嬌體驀地發起燙來,她臉上的表情不知
何時已經展現出一副略帶情慾的臉色,一雙具滿古典氣質的丹鳳眼更是瞇瞇地張
開,媚眼如絲,秀鼻兩側不時呼出一陣子吐納的息聲,櫻嘴裡還自自然然地噴呼
出一陣放浪般的嬌啼聲調。

而在一片暗淡沉黃的柴房裡,除了房內一盞微微散發出黃色燈光的油燈陪伴
之外,仍在她面前等候上馬的就站了兩位一身光溜溜、陽具聳起、面帶色慾的淫
猥男人!

不到半刻的時光,在莫名酒精的催情下,腦子裡尚有半點知覺的馨妮似乎顧
不得什麼黃花閨女的矜持,也控制不了體內漸漸發作起來的轉變,全身裡外仿如
半燙半癢,欲生欲死一般。隱約之間她只覺到渾身乏力地倒在草堆上,由於四肢
仍是捆綁著,無力在垂地掙扎,所以她心裡面唯有徹底放棄彈動,任憑其他人上
前糟蹋她的坎坷命運了。



第一百七十五章

「哈哈哈!你瞧瞧吧,她已经忍无可忍了!开始在咱们面前春心荡漾了!样
子淫贱得不得了呀!」一付老头模样的炳阿伯根本不理她的娇啼或挣扎,一只手
用力地扯烂她的衣袖,可以看得到那闪着一层白皙肉光的香肩腋下是多么地柔软,
而且还肌香扑鼻。

「唔……唔唔……唔……」缚口死躺在草堆上的馨妮眉头不再紧蹙,一对凤
眼顿时眯眯地闭上,可是全身四肢仍然被粗糙麻绳捆绑着的她,根本上无法再作
任何的挣扎,唯有从嘴边轻轻地发出一阵似痒非痒的呻吟浪声。

「嗄!」地一声,炳阿伯半点怜香惜玉都没有,一边用力把她身上的上衣以
及一件纯白色的少女型乳罩给扯下来,一边低下头去捏托她身上那一双曲线秀美
的玉乳,最令他意想不到的是,脑子思维再也不是平时一般的馨妮也充满了欲仙
欲死的样子,脸蛋如此红霞,她胸前两枚雪白娇嫩的秀乳也充满弹性地在他手掌
中微微颤抖着,不停在草堆上转来覆去。

炳阿伯一边用手指在那粉红色的乳蒂上捏弄个不停,一边口水猛滴地说道:
「果然是一代尤物,天生一副姣好身材!彭兄,你一直以来跟她朝见面暮碰面,
你到底是如何忍耐她的呀?要是换成我的话,她早已给我玩弄得不似人形了!」

「其实呀,你要多谢我这位当叔父的这么多年来的功劳,若非我日日夜夜煲
给她喝那些木瓜山药炖汤,她也不会有如此姣好的身材!所以你要上就上,不上
就给我好好闭嘴!」恨不能自己提枪上马的彭叔父他,如今却能眼巴巴地看着这
位一直守身如玉的玉女,他恨他自己为何变成了别人的手掌之物,说到底他的心
若是没感到酸涩羡慕的话,便是天下间一大谎话。

「那我就不客气啦!哈哈哈!」说罢,他立即低下头去吸吮馨妮胸上一对粉
雕玉坠般的浑圆乳晕,他的舌头仿如一头大狼狗般的湿涅舌头,随即在那两枚乳
晕上大口大口的舐了起来。

「唔……唔唔!」面对如此难受的情况,一直发出娇啼呻吟的馨妮也顾不得
黄花闺女的羞惭,拼命摇晃着身体,头上的秀发亦因此蓬散披发至地。

「怎样?想不想得到肉体上的解脱?你要不要炳阿伯一起带你到快乐的极乐
世界?你只要点个头便能得到一切。」秃头的炳阿伯整脸紧贴在她的秀乳上,好
像一头狼狗般的模样,脸上的面容充满着一股形容不出的猥琐淫亵的表情。

「唔唔唔……」馨妮仍旧摇着头,眸子凄凄,眉头一蹙,甚至连胸脯上的一
双秀乳亦在晃荡不定。

「嘻嘻嘻……是要还是不要?臭丫头,对着摄影机镜头前点头!」炳阿伯刚
说出口,他的腥臭嘴巴顿时向眼前的粉红乳晕狠狠地噬咬着。

「唔!唔啊……啊唔!」馨妮的敏感乳晕受到特来的刺激,忍不住睁开凤眼,
在草堆上点了点头,迅速又拼命摇头,并由秀鼻里发出一阵似梦非幻的浪哼声。

「炳兄,你也亦不要如此对待她了,干嘛要为难一个小女生呢?」彭叔父顿
时看不过眼,沉声一说。

「此前老子还以为她是个清高的女生,现在老子将她刚才的默许给拍摄下来
了,那我要她干怎样就干怎样,我建议你不如收声,一起上来动手吧!哈哈哈!」
语闭,炳阿伯故意用手托起馨妮那一双白皙的秀乳,半点也不怜香惜玉的搓弄个
不停。

「唔唔……唔……唔唔……」在体内反覆发作的药性功效下,馨妮不住扭动
着她纤细白嫩的腰肢,一张发烫的瓜子脸不定地摆动,四肢捆绑在草堆上,仿佛
一付楚楚可怜的容貌躺卧啼叫。



偏外章第一章

张楚出了医院大门,只在门口犹豫了两分钟左右的时间,就走到马路上拦了一辆的士,往诗茗那里去了。此时,已是凌晨一点多钟了,张楚的爱人诗芸正躺在医院产房里等候分娩。诗芸听医生说她今夜里不会生下孩子,就叫张楚回去休息,别在医院里守着,明早再来。张楚起先不肯走,担心诗芸夜里万一生下小孩,她身边没有人照顾,有些不便。后来,诗芸叫值班护士来说服张楚,让他回去休息,张楚这才回去。此外,张楚也觉得他在医院走廊里坐着,反而让诗芸休息不好,诗芸肯定舍不得他坐在那里熬夜,心里会念着他,睡不实在。

张楚这刻坐在车上,望着窗外马路上的霓虹灯,心里突然一热。今夜,似乎成了他人生的一个分水岭了,明天,他就成了一个父亲了。张楚不知道自己是应该庆幸还是应该感到悲哀。

车子到了诗茗住的楼下,他付钱下车后,就往楼上走。到了诗茗宿舍门口,他掏出钥匙开门,推开门,轻手轻脚走进去,想不惊醒诗茗。可他走进房间里,还是惊醒了诗茗。诗茗知道是张楚来了,刚把被子掀开一个角,张楚已走到床前。

张楚在诗茗身边弯下身子,想给诗茗一个吻,诗茗却一个呵欠,伸手一勾,就把张楚揽倒在她的怀里。一阵亲热后,诗茗像是才想起什么似的,问她姐姐生产的情况。张楚告诉她诗芸情况后,诗茗在张楚腰上轻轻地揪了一把,说,你现在还有心到我这里来?诗茗尽管嘴上这么说,可她心里却是甜丝丝的。但张楚听了诗茗这句话,以为她说的是真心话,毕竟生小孩是人生当中的一件大事。所以诗茗这样一说,他也就觉得自己有点不是,他想到这里就对诗茗说,我本来也不想来的,怕你心里这个时候拨不去,所以来看你。诗茗听了这话,当即一掌把张楚推开,背过身子,说,你原来是怕我生气才来的,你心里根本就没有我。张楚这才发觉自己又说错了,连忙为自己辩解,说刚才的话只是顺着她的话说的,不是他的真心话,他心里一直想着她等等。直说到诗茗把身子转过来,面对着他,搂住他的腰,吻他,张楚才住了口。

一觉醒来,已是早晨七点多钟,张楚慌得赶紧起床。诗茗似乎还没睡够,身子蜷在张楚怀里,一只手搭在张楚的胸前,还在恋睡。张楚坐起来先把诗茗的手从自己怀里拿开,然后跳下床拿过衣服就往身上套。他一边套衣服一边问诗茗今天什么时候去看诗芸。诗茗在被子里翻了一个身,半寐半醒地“嗯”了一声,然后还是只恋睡觉,也不回答张楚。张楚心里这刻全念在诗芸身上,身上开始犯毛,他不知道诗芸昨晚的情况如何,有些担心起来。诗芸本来按预产期还要迟个一二十天才会生产,现在提前到来让张楚全没了主意。他丈夫娘也就是诗芸诗茗的母亲,今天要从山东老家过来,张楚怕自己哪儿做得不好,落话给丈母娘说。

所以,渐渐地他就有些急不可待起来。他穿好衣服后,也顾不得漱口洗脸,抬脚就往外面走。可刚走到房门口,诗茗突然坐了起来,裸着身子,对张楚说,你就这样走了?张楚听了,赶紧走回去抱了抱诗茗,又吻了一下诗茗的头发,一边还把手伸在诗茗的奶子上揉了一把,然后才说,我必须走了,你姐姐万一在医院里生了就糟了。

张楚出了诗茗的宿舍门,赶着下楼拦了一辆的士,就往医院里去,一路上都是心急火燎的样子,恨不得车子立即就到了诗芸身边。这时候,他心中已没有一点诗茗的影子,也不知道把她抛到哪一层云层里去了。诗茗三个月前才离的婚。

她与本厂里一个研究员的婚姻关系仅存在四个月不到的时间。她结婚是因为张楚,离婚也是因为张楚。张楚和诗芸是大学同学,他们在大学里就恋爱了,一直爱得热热闹闹,是很让人羡慕的一对才子佳人,毕业后又一起留在南京工作。诗芸分在一家科研机构工作,张楚则在某局机关上班。诗芸第一次把张楚带回山东青岛老家时,是个伏天,当时,诗茗刚刚从北方工业大学毕业,在家准备休息几天,然后也到南京一家工厂报到上班。她在家里和张楚待了几天后,竟被张楚迷住了。

张楚是南方人,长得有些帅气,南方男人身上的那些温柔、细致和浪漫的特点,在他身上只嫌多不嫌少。此外,张楚还能弹得一手好吉它,每当她和诗芸一起坐在小院子里,听张楚弹《爱情是蓝色的》或者《我就是喜欢你》等吉它曲时,诗茗就有些情不能禁,心里像搅和的一池桃溪水,漾得慢板。尤其当张楚那肉质的富有性感的手指在弦上一个有力的划拨时,诗茗神情就像呆了一般,心里在痴痴地想,那手指在身上划拨时是什么感觉呢?

这姐妹俩单从长相上讲生得没有多少差别。诗芸在学校里读书时,曾被市里的时装模特队看中,照片还在时装杂志封面上登过。若换上诗茗,也是一样的光彩照人。但诗芸比诗茗在性情上要温柔些。诗茗既然迷上了张楚,又因着他是姐姐的男朋友,所以,诗茗在张楚跟前,有时表现出一丝亲昵的动作就放得有些大胆。一瞅见有机会,她就给张楚倒杯茶或者削个苹果梨子什么的,吃饭时,也是跟诗芸抢着给张楚盛饭添菜。张楚一开始没敢往其它方面多想。第一次大家见面,只当是诗茗对他接受的一种姿态,当着诗芸的面,他也和诗茗说些愉快话,或者谈些电影、名著、流行音乐、时尚、体育、新闻传闻等等。诗芸在一旁听了还蛮开心,觉得自己找了个好男朋友,让妹妹也这么喜欢,心里装满了甜蜜的骄傲。

女人的这些虚荣,诗芸也不例外。

几天后,诗茗在张楚面前就流露出了一层意思。诗茗的心思外露并不做作,是因着对张楚的好感和爱慕而发自于内心。刚开始她看张楚,是看张楚的脸;现在她看张楚,却是在寻找张楚的眼光,捕捉他的眼神,然后再顺着他的眼神,去寻找他的下一个可能的动作,那些动作诗茗看在眼里简直就是说不出的陶醉。诗茗以前从没这么近接触过一个南方男孩,张楚的言行举止在她眼里看来,整个儿就是文化得可以淌出杜牧的诗、秦少游的词来,让她痴迷。但有诗芸在一旁时,诗茗也注意适当收藏起自己那层念头,不让诗芸觉察到什么,以防她起了疑心,坏了姐妹情谊。张楚当然也喜欢诗茗,又是自己的准小姨子,这层心思就有些微妙。但他在诗茗面前把自己放得很小心,不拿暧昧的言语来烘诗茗的心,怕她们姐妹俩串联起来,故意设了一个局,让他钻,以便对他进行一次爱情忠诚考核。

但当张楚从诗茗的眼里读出一些意味后,他心里不免高兴起来。戏可以演得生动,但眼神是装不出来的,这一点张楚知道。张楚平时本来就很喜欢跟女孩子打交道,他是那种见多不嫌多、十个就十个都往心里喜欢、骨子里有点风流的男人,但谈到恋爱结婚,他却不是那种随便往哪个女孩子身上都丢棋子的人。所以,他喜欢上诗芸跟喜欢上别的女孩子不同,诗芸是那种能给予一个男人一切的女人,母亲、妻子、情人、朋友等等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所有扮演的角色,张楚从诗芸那里都得到了。张楚现在对诗茗有点意思,完全是一种想多多接纳生活趣味的态度在里面。张楚既然知道了诗茗的那层意思,就开始跟诗茗玩起了暧昧。他有时趁诗芸不在身边的当儿,假装起身要去拿个什么东西,当他从诗茗身边走过去时,故意挨着她的身子从她身上擦一下,诗茗心里当然领会。张楚再回来时,她有时也用胳膊肘子故意碰一下张楚的腰。事后,谁也不看谁一眼,都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

经过几次这种类似的小动作后,诗茗的心早被张楚撞得春色纷乱了。后来,诗茗开始主动制造机会与张楚单独在一起,她有时叫诗芸上菜场买点什么菜回来,或者去外面水果摊上买个什么瓜果回来。她们姐妹俩从小就要好,诗芸又很娇她这个小妹妹,所以诗茗有个什么事情诗芸总是答应下来。但她有时会叫上张楚一起去。逢到这个时候,诗茗就觉得一点趣味都没有,还不如不叫诗芸去。但若诗芸不叫张楚去,诗茗跟张楚在一起时,她心里就快活起来。两个人说说,诗茗就拿话来拨张楚的心,想试探张楚这个心砣究竟有多实心。张楚多数在这个时候,总是不把话说明白,有意让诗茗听了如坠雾里,不知意路情途。在他潜意识的野心里,他是想把诗茗的心收留住,但口子不能开得太大,以免日后有纠缠。偶尔,他们两人也会讨些手上快活。诗茗拿手在张楚身上轻轻揪一把,张楚用手在诗茗的肩上拍一下。除此之外,两人都没有做出更多的动作出来。

再过了几天,他们三人一起回南京上班。诗茗去工厂报到后,被安排在一个技术部门整理资料,事情不多,下班后,她常去诗芸那里。诗茗上班的工厂在城边上,诗芸的单位在市中心区,来去路上要花两三个小时。诗茗来了通常就睡在诗芸那里,第二天上班时一早乘车走。诗茗来看诗芸,实际上是想看张楚。但诗茗来了,却反而把张楚给赶走了。有诗茗在,张楚必须回自己单位宿舍睡觉。张楚这个年龄,正是男人精力充沛体格张扬的时候,他两天不在诗芸身边睡一夜,身上就有些不自在起来。而诗茗有时候星期五晚上来,一直到星期一早上才赶去上班,让张楚不能得方便。诗芸知道张楚身上的劲,有时在这当中,就假装跟张楚要到外面买点什么东西回来,两人一起到张楚的宿舍里,让张楚放松一下。张楚很感激诗芸的这番用心体贴,和诗芸做爱时就变得极其地缠绵反复。诗芸自己也需要张楚的抚爱,渴望在他怀里妍开那朵美丽。她躺在张楚的怀里,总是看着张楚的眼睛,用心去体会那种雨云绸缪的美妙,尤其喜欢张楚进入境界时那种彻骨的野蛮风格。

诗芸宿舍小,宿舍中间还放了一张办公桌子,再加上两张凳子一放,留下的活动余地就很小。张楚、诗芸和诗茗三人在一起时,就只能坐在床边上看电视,或坐在床边上说话。

诗芸不在时,诗茗和张楚也是坐在床边上或看电视,或说些愉快打俏的话。

两个人坐在床边上闹的时候,张楚有时趁诗芸不在的空档也会热闹一下诗茗,把诗茗按在床上,不让诗茗起来。有时,他还故意往诗茗胸前最敏感的地方压。每当这个时候,诗茗身上酥得一点都不想动,她很希望张楚继续放肆下去。但她心里也担心诗芸回来撞见了不好,所以诗茗最多只让张楚碰到那个意思就赶紧笑着翻身起来。

他们三人在一起时,偶尔也去看一场电影,或者去跳一场舞。在舞厅里,张楚是理所当然的要邀请诗茗跳一两支舞。诗茗在这个时候,最能体会到张楚那些肉质而又极其性感的手指按在她身上是什么感觉。张楚有时候,手搂在诗茗的腰上也会故意地摸捏一下诗茗,腹部向着诗茗的身体更靠近一些,挑逗诗茗。每每这个时候,诗茗看着张楚的眼睛就会张扬出一丝甜蜜的笑意出来,给他一些鼓励。

第二天上班,张楚在电话里跟诗茗就会为昨天晚上的事情说上半天,找词打趣诗茗,有意来钓诗茗的心。张楚越是这样说,诗茗就越想猜摸出张楚对自已的心思。

她有时也故意吓吓张楚,对张楚说,下次我要告诉姐姐,说你心不贴实。

张楚就说,我怎么你了?你告诉你姐姐你就来不了了。诗茗就说她是我姐姐怎么会不要我,不要的人应该是你。张楚就说你正巴不得呢。当张楚话说到这里时,诗茗就半真半假地问张楚,我姐好还是我好?逢到这个时候,张楚心里一点也不含糊,但说出去的话却让诗茗模糊不识。张楚说,她是你姐姐,你是妹妹,这个次序你们生下来就定好了。诗茗听了这话心里自然不高兴,但又当不起真来,就说这个跟那个有什么关系?张楚就拐个话说,我怎么会知道你好呢?诗茗索性一句话捅到底,问,你要我怎么样才让你知道好?张楚就说,这个你知我知,天知地知。诗茗在电话里就笑骂张楚滑舌头。但下次见了面,他们两人把在电话里说的话又都丢到一边去了,所有的小故事重新开始。

诗芸有次到外地出差,打电话告诉妹妹诗茗,说她在外过一宿,星期六回南京。诗茗本来想等星期六再去她姐姐那里,可她在单位坐不住,想见张楚。星期五晚上还是过来了。

到了诗芸宿舍,她见张楚不在,就懒坐在床上没心没脑地看电视,等张楚来。

她心想张楚应该来,应该想到她会过来,她心里全是他。但等了好一会儿,张楚还是没有来,她心里开始乱了起来,电视看不下去,床上也坐不住了,一会儿看看表,一会儿走到窗口向外看看。快到十点钟时,诗茗这才发觉张楚肯定不会来了,才想到下楼给张楚打个电话去问问他,来不来。张楚逢到诗芸出差在外,一般不到诗芸那里去。他住的集体宿舍,那一层住了一半男的一半女的,大都是大学毕业或者研究生毕业分配过来的。平时大家下班,凑在一起打牌下棋吹牛很热闹。他在晚上找不到事做实在无聊时就到其他女同事宿舍里泡,那些女孩子有时也到他宿舍里泡。张楚在单位里跟许多女孩子都是这种暧暧昧昧的关系,很投女孩子心。这个星期五晚上,张楚没出去,宿舍里就坐了两个女同事,一个是计划处的,另一个是行政处的,她们对张楚都有点意思。张楚这会儿,怀里抱着吉它,坐在床边上弹《莫斯科郊外的晚上》。那两个女孩子一边听张楚弹吉它,一边看着张楚,心里不知不觉就飘了一层花。这时候,张楚的样子最能够打动女孩子的心,他对音乐的投入以及他弹吉它的姿势,什么样的女孩子都会被他迷倒。

过了一会儿,楼下有人喊张楚接电话。张楚放下吉它,心想,一定是诗芸打过来的。

下楼去接电话,拿起听筒一听,却是诗茗的。张楚心里尽管很高兴,但也很戒备。张楚问诗茗在什么地方。诗茗一听张楚这话心里就来了气,心想,你张楚跟我调闹了这么多日子,竟然不知道我现在在什么地方!你张楚不知道你自己,也应该知道我心里装的是什么啊。诗茗心里尽管这样怨恨地想了,嘴上却还是平静地告诉张楚说在她姐姐这里。张楚心里其实也明白,只是在这个时候装傻。他对诗茗不是没有意思,但诗芸在他心里比诗茗重要得多,他甚怕自己迈错了步子,诗芸离开他。张楚听了诗茗的话,就推说自己现在正陪几个同事在玩麻将,走不了,明天过去。诗茗没等张楚把话说完就摔下电话,上楼坐在宿舍里生气。张楚放下电话后,在走廊里站了一会儿,就上楼回宿舍。那两个女同事还在,张楚就陪她们聊天,尽谈些人生风花雪月的事。那两个女同事极喜欢听张楚谈这些。张楚在谈论这些时,时不时地夹些艳词丽诗的句子,她们听来就像是贾宝玉带她们穿过大观园看山赏花一般,有一种美不胜收的感觉。张楚自己心里也很惬意。

坐了一会儿,诗茗突然来了。诗茗一来,张楚先是怔了一下,但随即就把心放稳了,把诗茗介绍给两位女同事,然后把两位女同事再介绍给诗茗。那两个女同事知道是张楚的准小姨子来了,就主动告辞出去。同事一走,诗茗这会儿就有些气往上来了,心里想,好个你张楚,我要你来陪我一会儿,你谎称陪同事在打麻将,走不开,原来在宿舍里陪女孩子。再怎么说,我是你小姨子,哪头大哪头小哪头亲哪头疏哪头热哪头冷你好象都不知道,今天不能饶了你。诗茗想到这里,不免一丝情恨给激上来了,脸往下一沉,对张楚说,你去把门关了,我有话跟你说。

张楚听诗茗说这句话,一点也不马虎,笑着对诗茗说,我这里人来人去的,有人来喊开门,看到了还当我们在宿舍里干什么的,话传到你姐姐耳朵里更不好,尤其在你姐不在的时候。我是很怕你姐姐的。这样吧,我们出去走走,然后我送你回去,明天等你姐姐回来了,我过去。

诗茗原以为这会儿张楚理亏,会听她的,然后她再趁气头上压压张楚,看张楚有何响应行动。她万万没有想到张楚会这样回答她,而且让她想气都气不上来。

诗茗从张楚的平时言行里,一直认为张楚肯定是那种偷野枣子吃的男人,这样出色的男人不会对她姐姐死心塌地。其实,张楚平时尽管跟许多女孩子有些情义相投的样子,心里有些念头,但他并不敢和那些女孩子粘得太近乎,甚怕人家缠住他,脱不了身;即使能脱得了身,让诗芸知道了,他认为诗芸肯定不会给他好果子吃。说到底,张楚太在乎诗芸了,所以,他和诗茗的那番情义,也同样不敢落实到实处,只是找些性情上的愉快。诗茗听了张楚这句话,恨恨地在张楚腰上用劲揪了一把,叹口气,心想,姐姐的恋人,还能怎么样?张楚心里当然明白。他笑了一下,顺势伸手在诗茗头上揉了一把。张楚自已不知道,这一下,差点让诗茗情晕在张楚的怀里。

张楚现在即使不留诗茗的心,诗茗也已很难从张楚身边走开了。这一点,其实也是张楚最希望了,尽管他心里不十分明确这一点,但张楚骨子里却有这一层欲望。当张楚送诗茗快到了诗芸宿舍楼时,诗茗突然把身子避进一棵树荫下,对张楚说,吻我一下。

张楚万万没有想到诗茗会对他提出这样的要求。他愣了一下,随即心里想,可能诗茗心口里一口气还没消掉,自然要得到一些小补偿,回去可以睡个好觉。

张楚想到这里,就笑着拉住诗茗的手,然后把嘴就上去准备点一下诗茗的脸,就当是平时两人闹着玩的。诗茗见张楚把嘴凑上来了,却伸手把张楚的脸往外一推,说,嘿,你原来就不是个安好心的东西。

张楚一惊,还没完全反应过来,诗茗却已窜上来,搂住张楚的脖子,吻了他一下,然后迅速放开他,快步跑上楼。直到她人影消失在楼梯口,张楚都没缓过神来,只留下她一袭衣香在月华里撞梦。小风静静,树荫依旧。张楚回去后,诗茗留在他唇边上的热气,让他一夜都觉得唇边上温湿湿的。

花开水流,故事依然。繁华悄静里,梅花谢了又开又是一年。

不久,张楚和诗芸很快结了婚。诗茗一气之下,在单位谈了一个研究生,而且仅谈了两个月不到的时间就结了婚。结婚后,诗茗开始后悔莫及。她原本是赌气结婚的,哪知她的丈夫和张楚在一起时,讲话总是不地道,疙疙瘩瘩的话有时能在嘴上盘个半天。张楚心里因存着气,有时还故意拿话让诗茗的丈夫出些难堪,来气诗茗。到后来,诗茗到她姐姐这里来,都是一个人来,不再带她丈夫来。尤其是,诗芸若是在诗茗面前数起对张楚的骄傲来,脸上是越数越亮光。诗茗心里恨恨的,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有一次,诗茗到她姐姐这里来,恰巧诗芸到郊区去察看一个工程项目,晚上回不来,张楚单独招待诗茗。两人坐在桌旁喝酒、吃菜,话说了几句,不免又勾起了那夜亲吻时的情形。诗茗心里恨张楚,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对张楚说出来,所以就趁着喝了一点酒,滔滔不绝地对张楚诉起了心中的委屈,边说边责怪张楚,说是他把她推出去的。张楚本来是软肠子情种,况且对诗茗一直存有心念,他哪经得起诗茗这般诉说,落了几声叹息,就把诗茗搂在了怀里。也像是一切水到渠成似的,他们自然地一起上了床。最让诗茗惊魂的是,张楚在床上极尽了细腻和温柔,让诗茗享受了一次从未有过的蚀骨的体验。而张楚也发觉,诗茗在那一刻强烈的痉挛时,像是有无数只温柔快乐的小手从里面伸出来,托住了张楚的身体,让张楚欲仙欲死。

那天晚上,他们反反复复,一夜未眠。

这以后,他们又设法欢聚了几次。诗茗觉得自己已经离不开张楚了,张楚同样也需要诗茗。诗茗很快离了婚。离了婚的诗茗,自然把自己完全交给了张楚。




第二章

张楚赶到医院时差不多八点钟了,正是上班人流高峰期。他进了医院,就急忙奔到妇产科那一层楼。刚走到里面,他昨天才认识的一位送女儿来生产的妇女走上来对他说,你妻子产后大出血,进了急救室了。已经进去一个多小时了,还没出来,你快点进去看看,吓死人了。

张楚听了,当即魂就像从头顶上飞出去一般,眼也呆了,身子僵在那里。那个妇女走上来推了他一把,他竟坐了下来,两眼瞪在前方一动都不动。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过神来,站起来什么也不顾,飞奔着向急救室冲过去。到了急救室门口,他推开门就往里面冲,却被一个小护士上来给拦住了。他抓住小护士的手,一边把小护士往旁边推,一边恳求说,我要看看我爱人,我要看看我爱人。小护士用力抵住门,拦住他,不让他进来,并且告诉他这里不能进,医生正在抢救。

但他还是往里挤,同时不停地对小护士说,我要看看我爱人,我要看看我爱人。

这时候,护士长从外面走过来。她看到张楚后,问,你是诗芸的爱人?张楚说是。护士长说,你跟我过来,但不许讲话,看一眼就出去。张楚连忙答应下来,跟在她后面走进去。进去后,张楚看到几个医生,各人手里拿着一把闪亮带血的金属工具围在手术台上忙时,他当即吓得两腿抖了起来,脸也白了。当他看到诗芸昏死在手术台上时,张楚竟大喊一声,诗芸!同时张开两臂向手术台上扑过去……

张楚被人推到门外时,瘫在地上几乎没有一点意识,心里全是恐慌。手术室门口不停地有人进进出出。张楚看着那情形,心里就越是紧张、害怕。他甚至在心里喊起了诗茗的名字。诗茗,你怎么还不来?他恐怖的内心这刻真希望诗茗能够抱住他,让他的心找到一个贴靠处。

这时候,一个医生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走到张楚面前问张楚,你是什么血型?张楚一听,立即跳起来,说,我和我爱人是同一个血型。医生马上领他进去,一边走一边对他说,我们血库里的血用完了,到血液中心取血来不及,你爱人出血太多了,要快。张楚进了手术室,很快就被人安排着准备输血。诗芸身边,有几个医生还在忙着做急救措施。张楚看着,心都揪到了脑门上。他在心里喊,诗芸,你不能走。

“时间就是生命”。在这一刻,张楚明明白白知道了时间与生命的关系。只一会儿工夫,一根输血管就插在了张楚和诗芸的手背上,把他们两人连了起来。

张楚身上的血,立即缓缓地一滴一滴地流到了诗芸的血管里。张楚坐在那里,两眼紧紧地盯在诗芸苍白的脸上,他心里一边在祈祷,一边跟着那一滴一滴的血在数数,数诗芸什么时候醒来……

他们这个小孩来得有些意外。

那是六月里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这一天是诗芸二十三生日。张楚上班中午一般不回来吃饭,在单位吃食堂。但南方人过生日,中午要吃面条,意为寿面。

所以,张楚这天中午特地赶回来为诗芸下生日面条。他们在吃饭的当儿,张楚和诗芸谈到了晚上到哪儿吃饭的事,要不要请同学吃饭等问题。诗芸怕麻烦,又因为不在休息天,就说让妹妹诗茗过来吃个晚饭算了,简单清静点好。诗芸说到请诗茗,让张楚心里有些纠缠。诗茗此时正暗中跟张楚生气,张楚结婚让诗茗的那层心思全砸到地上去了。自从张楚结婚后,诗茗极少来这里。张楚有时在办公室里给诗茗打个电话去问声好,诗茗一拿起电话就挂掉。张楚结婚后,曾经和他有些暧昧的女孩子都远离了他,诗茗在他心中,比以前就更突出。张楚是那种需要从身边找出更多生活原料的男人,他需要从这些原料中去品尝人生的多种滋味,这与是否爱诗芸没有一点关系。诗茗生他的气,他心里想,她是小姨子,能气到哪儿。所以,当诗芸说让诗茗来吃晚饭时,张楚心里一阵高兴,似乎抓住了一次机会,可以借此机会跟诗茗和好。他对诗芸说,那你打电话告诉她吧。诗芸立即说,怎么让我打?我给自己过生日啊。张楚赶紧说,我打我打。

吃完午饭后,诗芸像平时晚上在家一样,坐在客厅沙发上,搂着张楚的腰倚在张楚身上看电视,准备过一会儿再去上班。张楚就把手伸进诗芸的怀里,手按在诗芸的胸前轻轻地抚摸诗芸的奶子,逗弄诗芸。每每这个时候,诗芸在张楚的怀里就如沉入一片暗潮涌动的汪洋里,身体在徐徐地舒展开一份接纳的姿势。不一会儿,诗芸在张楚的抚弄里渐渐地就难以自持。她起身搂住张楚的脖子,吻了一下张楚,说,你回来是给我过生日的,还是回来摸奶子的?张楚回吻一下诗芸,笑着说,什么都是。然后用劲揪了一把诗芸的奶子,就在诗芸的耳边上说,等会儿我还要咬你。诗芸的身子这刻早酥得没有腿子胳膀了,她把身子全贴进张楚的怀里,说,把我抱过去。

张楚抱起诗芸就往房间里走。诗芸在张楚的怀里,这一刻就像在梦里一般,寐寐的在那片汪洋里荡漾着醉意。到了房间里,张楚把诗芸放倒在床上。诗芸搂住张楚说,这还是第一次,中午在家里你跟我亲热。

诗芸的身体非常性感,粉肌嫩肤,乳光水色,柳腰细腿,宽臀耸乳,一派风光,美不胜收。张楚每次在诗芸身上折腾时,总是无法控制住自己那种近于野蛮的掠夺,而诗芸似乎本能地爱着张楚那种野蛮的风格。一个男人在女人身上某个领域里的疯狂,有时反而会激起女人更大的爱意,它让女人看到了她在男人心目中的地位。张楚每次在诗芸身上都要奋力很长时间。有次兴尽后,张楚对诗芸说,真想跟你一直做下去。诗芸却舍不得起来,说,我天天在你身边,你好象还不够?

你太贪色了,我这样的女人会把你累坏了的。你一点点都不知道疼自己。你累坏了,以后想要我要不上怎么办?我还舍不得呢!我要你慢慢爱我,记住了?张楚笑着拍拍诗芸的身子,说,不记住,谁教你长着这么个妖魔的身子。这样的身子就是吃男人的。诗芸只好也笑笑说,我不依你,你也没办法我。

他们今天在一起似乎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猛烈。张楚都抬高了身子向身下的诗芸冲击,诗芸把身体也迎合成一片云似的,舒卷得柔曼让张楚荡心涤魂,蹈海翻江,寻妙探境。

当他们一起越过快乐的高潮顶峰时,诗芸就象要晕过去一般,在张楚身下似乎连气都喘不上来了。

过后,他们搂在一起躺在床上休息了很长时间。

当诗芸翻身起来从张楚身下抽掉安全套时,忽然发现上面破了个洞。她赶紧把张楚推起来,嘴上一个劲地说,完了,完了,这下出事了。就是你,用这么大的力气。你看,破了。张楚坐起来,看了看诗芸手里的安全套,反问诗芸,说,你说咋办?

怎么你说咋办?我问你。诗芸似乎急了,拿手就捶张楚。他们两人本来说好了过两年再要小孩。张楚见诗芸那么着急的样子,就说,有就生,有啥咋办的。

张楚的这句话立即把诗芸说得笑起来了。诗芸躺下来,对张楚说,你不知道,其实我早就希望你哪天破了。还在大学里时我就曾这样想过,正好毕业出来生个小孩,玩玩就把小孩带大了,一点也不会累人。我妈跟我也说过,要我早点生个小孩。你成天像个小孩子似的,什么事也不问,除了吃饭、睡老婆、摸奶子,你什么都不关心。我就想有个小孩把你变成熟了。可有时也怕你辛苦,这爸爸可不是好当的。人家都说,做父亲的都是给爱人孩子当牛当马的,你要有这个思想准备。有了小孩,我就顾不上你许多了。

张楚听了诗芸这番话,心里有些黯然。他翻了一下身,说,天啦,那我不要。

诗芸立即起身把两只乳峰压在张楚的脸上,揪住张楚的耳朵,说,你刚才说不要什么?张楚就势张嘴咬住诗芸的奶头,拐过心里一个角落,说,我是说不要像小孩子的我。诗芸听了,笑着把张楚拉起来,说,你去上班吧,我今天下午不去了。

张楚上班后,担心给诗茗打去电话,诗茗又会挂掉,便特地打的到诗茗的单位去,想当面跟她说。但去了没有找到诗茗。她单位里人说,诗茗下午请假没有来上班。

张楚一下午都黯神。他从诗芸那里早就听说诗茗在谈朋友了。他为此心里常懵懵的,有时坐在办公室里,突然就怔住了神。渐渐地,心里面漾出了诗茗的影子。他有些贪心,女人、爱,以及他自己。

晚上,张楚下班回到家,却发现桌上放着一盒大蛋糕,还有一束鲜花。再看看客厅里,诗芸和诗茗正坐在沙发上一边闲谈,一边在看电视。张楚心里立即高兴起来,他走过去喊了一声诗茗,诗茗嗯了一声,却没拿眼看他,明显还在怄他的气。但有诗芸在一边,张楚也不好说其它话,就把自己买的那束鲜花送到诗芸面前,说,祝你生日快乐。诗芸接过鲜花时,开心得一脸灿烂,还举起来叫诗茗看看。诗茗趁机拿话怄张楚,说,姐姐过生日,你买那么多勿忘我干什么?玫瑰还要买两枝,还买康乃馨?什么乱七八糟的,好象要我姐姐唤起什么回忆似的,你给旧情人送怀念花呀。诗茗说到这里,诗芸先笑了。张楚接过话说,你过生日那我该送什么花?诗茗说,谁要你送,姐姐会送。诗茗说到这里,忽然发现自己话说得有些重了,怕张楚吃不住反过来憋她的气,赶紧补一句,说,你送也是乱送花。

诗芸把花送到桌上去时,诗茗趁诗芸不注意,抬脚用力向张楚的腿上踢过去。

张楚疼得不敢吱声,拿眼看看诗茗,脸上却露出了一丝关不住的甜蜜的笑容。诗茗这一脚,让他心里的阴霾化去了许多。

隔了几天,诗芸从书店里买回来一大堆“怀孕必知”、“孕妇必读”等一类怀孕育儿方面的书,想撑握一些怀孕育儿等方面的知识。但诗芸看完了这些书却犯起了愁。原因是她从书本上得到一条信息,说精子进入子宫时,是采用优胜劣淘法。精子往子宫里前进时,大部分要被杀死,只有最强健最有力的精子才能冲破层层围杀,进入到子宫里,与卵子结合,使卵子受精。诗芸想,那天安全套里还残留着许多精液,进入到子宫里的精子可能就不是最优秀的精子。诗芸想到这里,就有点担心小孩将来智力不好。诗芸躺在张楚怀里,整整担心了一个晚上。

张楚只好劝说诗芸,说还没有确信怀孕,你现在愁什么。等到诗芸这个月例假没有来,去医院化验,结果出来知道自己真的怀了孕,诗芸更加不安起来。她后来和张楚商量,准备去医院把这个小孩打掉。医生给诗芸检查过后劝说诗芸,头一个小孩,千万别打掉,不会有任何问题。诗芸的母亲也三番五次地打来电话叫诗芸别打掉,诗芸这才留住这个小孩。

诗茗得知姐姐怀孕了,更加对张楚气不过来。




第三章

张楚走后,诗茗在床上就躺不住了。每次张楚离开后,诗茗有很长时间都不知道如何落实自己,心里空寂寂的。诗芸怀孕后,在临近分娩的前两个月里,张楚往诗茗这里跑的次数多了起来。有时晚上来,有时白天来。张楚晚上来诗茗这里,通常是由于朋友同学同事邀请什么事情后,他才有机会来。他出来事情办完后,就立即赶着去诗茗那里。他晚上在诗茗那里一般不会呆很长时间,他担心自己在外面时间呆长了,诗芸在家不放心,也担心会引起诗芸的怀疑。在白天,张楚都是直接从办公室去诗茗那里,等他到了诗茗宿舍里,诗茗才从厂部回去。他们在白天幽会时,在一起呆的时间较长。

张楚到诗茗这里来,往往是还没等诗茗把门关好,他就像急煞似的搂抱住诗茗,亲嘴儿,摸奶子,扒衣服。诗茗对张楚这种规律早已熟识了,有时她先主动些,让张楚心里多些愉快。张楚只有事后才有兴致跟诗茗谈点什么,并且什么都谈,甚至谈他心中最秘密的事情。有一次,他跟诗茗谈他十四岁时的事情。他告诉诗茗,他十四岁时从别人那里借来一本手抄本《少女的心》,晚上看完后,躺在被子里就忍不住自慰,第二天还花了一整天时间抄了一本,悄悄地塞进他喜欢的一个女生书包里。他告诉诗茗,他跟她姐姐第一次偷情时,是在大学二年级,是在一个山顶上完成了她姐姐的处女洗礼。他对诗茗说那次洗礼让他刻骨铭心。

当时是五月份,天空一片湛蓝。他们爬上山时,没有看到一个人,后来,他们坐在一个僻静的地方休息,那地方小草长得很茂盛,嫩绿得发亮。他们坐了一会儿后,他就把她姐姐的衣服全脱掉了,她姐姐没有做任何反抗。他们赤裸着身体在那片草地上滚了很长时间,身上染满了绿色的草汁。他们叫着,喊着,狠命地咬对方。他原以为山上没有人,但等他从她姐姐身上下来后,他惊讶地发现侧面不远处埋伏着许多双眼睛。他一直不敢把这个告诉她姐姐,担心告诉了她姐姐后以后她不让他碰她。

诗茗很喜欢听张楚说这些,这些话把张楚内心的一个陌生世界向诗茗打开来了。张楚走了以后,诗茗有时还要为它搅很长时间,甚至上班后,诗茗还在心里为这些话纠缠着,在心里和张楚对话。张楚的这些话,对她还存在着一些危险,它常常诱发诗茗产生一些冲动,想把她自己内心的一些秘密向张楚透露出来。但她不想让张楚知道她的秘密,她甚至有点厌恶自己的秘密。她认为男人的秘密是成长的轨迹,而女人的秘密有些则是堕落的迹象。

张楚到诗茗这里来,有时临走时,还要跟诗茗再亲热一番。他对诗茗的身体非常迷恋,每次都要把诗茗压在身下很长时间,把诗茗的高潮蹂躏出来,然后在诗茗强烈的痉挛下,他像是得到了一种无比的巨大的难以言状的快乐,那种快乐又像是巨大的痛苦的边缘。

因为每当在那个时刻,张楚在诗茗的怀里就像快要死去一般,张着嘴在“嗬嗬”地不知道叫唤着什么。在诗茗阴道强烈痉挛的时候,他感觉到就象是从里面伸出了无数只快乐甜蜜的小手,在抚摸着他,呼吸着他,一丝丝的把他的灵魂从他的身体里抽了出去,他的灵魂到了一个极乐无比的世界里,他在那里畅游、颤栗着……每次,诗茗看到张楚那刻快乐得欲死欲仙的神情时,心里充满了魂颤般的陶醉。

在诗芸怀孕七八个月后,张楚有次在诗茗那里,告诉诗茗,他现在不跟诗芸做爱了。

诗芸怕把小孩压伤,张楚也怕把小孩压伤。诗茗当时就问他,是不是等姐姐可以跟你做爱了,你就不来了?张楚立即回答说,怎么会?但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三天两头往这里跑。诗茗听了这话,气得用手在张楚腰上狠揪了一把,说,不行,你还要像现在这样来,否则我现在就不理你。张楚笑笑,把手伸在诗茗的大腿间揉了一下,说,我不来你就不能去找我啊。

诗茗听了这话,心里就更有些气,说,我才不想看见你们两人那样亲乎的样子,尽恶心人。

张楚说,其实我最希望天天能拥抱你一下,你去我就有这个机会了。诗茗心底其实也想张楚能天天拥抱她一下,那是一种无言的最透心灵的踏实。但她表面上却不愿这么顺了张楚的心意,说,你每次都让我紧张,把人家撩起来又让人难受,我不去。张楚说,我哪不难受,才想听你那些嗲叫,叫起来把人骨头都酥软了。诗茗一听,心里就有些禁不住的甜蜜,身子窜上来,对着张楚的耳朵嗲叫了几声,然后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问张楚,你如果先认识我,跟我结了婚,你会跟我姐姐偷情吗?张楚听诗茗问这话,心里有些犯难,他爱着诗芸。他只好说,这我怎么知道。诗茗一听,气得爬起来坐在张楚身上,用手捶张楚,说,你本来就不是个好东西。张楚笑着说,咦,怪了,你知道我不是个好东西干嘛还恋着我?诗茗听了气得没话回答张楚,只好说,我贱!你满意了?

慢慢地,诗茗跟张楚谈她姐姐时,心里平常了许多。早先张楚在她面前谈他与诗芸的事情时,诗茗总是拒绝听,不让他谈,但张楚却不理会诗茗的这层心理,还是继续谈。他对诗茗说诗芸的事时,像是在说旁人的故事,一点不介入自己的心情。后来,诗茗竟希望张楚来了就谈一点他与姐姐之间的故事,包括床笫之间的事。渐渐地,诗茗的那一层心理完全被打开来了,她甚至觉得自己偷了姐姐的男人,不应该还这么嫉妒姐姐。

但诗茗有时也猜想诗芸是否知道张楚来她这里,她觉得诗芸应该从张楚的欲望上,知道他不是一个能够安分住自己的人。她心想,张楚在姐姐面前一定很会表现,让姐姐对他放心。她有时去看诗芸,逢到有机会时,张楚也跟她做爱。那种紧张的偷情,似乎让张楚非常兴奋。但诗茗却在很长时间里都不能释放掉惶恐的心理。有时候,诗芸还在家里,诗茗去洗手间,张楚也偷偷地跟着进去拥抱一下诗茗,并且很快进入诗茗的身体,象是问候一下它,然后迅速出来,不让诗芸觉察到他们在一起呆了很长时间。诗茗有时觉得张楚是在跟她做性游戏,他在那种游戏里像是能够获得某种愉快。但每次被张楚这样撩拨后,诗茗的心思就被纠缠在一种渴望里。她爱张楚,对张楚的身体和精力很迷恋。她每每抚摸张楚身体的时候,她的身体里就充满了流星般的欢呼,身体象是被自己的血液蒸腾起来了,飘浮在空中等候在某一个地方着落。

诗茗想到她姐姐诗芸时,就有些担心有一天诗芸会发现她们的一切。她害怕诗芸知道了让诗芸痛苦,也害怕诗芸知道了她会失去张楚。她结婚时诗芸反对,离婚时诗芸又反对。

姐姐是理解她这个妹妹的,知道她这个妹妹在这个世界里最想要什么。在这一点上,诗茗心里很明白诗芸。她以前曾和诗芸私下里谈过张楚,那时诗茗还没有和张楚发展到现在这样的程度。诗芸告诉诗茗,张楚不会有大出息,但和他在一起很愉快。她希望诗茗将来找个有大出息的男人,在人面前风光一下。诗茗当时听了就问诗芸,什么叫做有大出息的男人?诗芸竟回答不上来。后来,诗茗竟有些担心张楚在外面跟别的女孩子暧昧上了路,就提醒诗芸,看住一点张楚。诗芸说,他只是喜欢在女孩子面前出点风头,表现一下自己而已。玩真的,他不敢。

诗茗当时听了,不理解她姐姐怎么这么相信张楚,她想那是爱吧。当张楚真实地撞进她的生活后,诗茗对她姐姐是又恨又爱。诗芸明明白白拥有了张楚而她却不能。她有时真想求她姐姐,让她接纳她,让她们三人住在一起,把张楚分一点给她。有时候,她孤独地躺在床上想着张楚的时候,就想着张楚怎样跟她姐姐调情,诗芸怎样拥抱他,张楚又是怎样进入诗芸的身体。那些想象让诗茗简直要发疯,神经痛得就象是要断裂开来一般。

诗茗从床上起来后,想着应该早点去看诗芸,去为姐姐做点什么。此外,她也不放心张楚。她昨天上午得知诗芸去了医院后,就赶紧打的过来,安排诗芸住院,并且还到诗芸的单位里拿来一张支票压在医院里。妇产科里每一位医生每一位护士,她都给她们送了礼物,拜托他们给诗芸多一点照顾,给诗芸求一个平安。

但张楚除了陪诗芸,却没有一点主张和头绪。诗茗当时看到张楚陪诗芸那个小心关怀的样子,真是又气又恨,又爱又怜,却拿他没一点办法,就连一点醋意都犯不上来。男人的乖张有时也很能赢得女人的爱心。

诗茗赶到医院时,张楚刚进急救室给诗芸输血。当她听说诗芸产后大出血并且张楚正在给诗芸输血时,诗茗一下子堕入了一片恐怖之中,同时,内心里充满了强烈的自责。她心里想,那一定是因为张楚昨晚还在作孽,才害了她姐姐。她走到急救室门口向里看了一眼,眼前却模糊了什么也看不见。她没敢进去,转过身去抹掉眼泪。她怕看到躺在病床上人事不省的姐姐,也怕看见张楚。她在心里默默地为诗芸祈祷,求上帝保佑她平安。过了一会儿,她才想起诗芸的小孩,站起来向婴儿室那边走去。到了那里,她向护士询问她姐姐的小孩情况,一个小护士把她带进婴儿室。当她看着那个睡在小摇床里小男婴时,另一份情感却又涌了上来。她伸出手,摸了摸那个小男婴的手。几乎同时,一串泪水从她的眼里滚了下来。

她重新回到医院走廊里坐下来时,内心里被一股巨大的恐惧感慑制住了。她想诗芸肯定不会好了,她害了她姐姐。时间在这时显得如此的漫长,每等待一分钟,她心里就像又加重了一份痛苦的砝码。她甚至开始恨起了张楚,她觉得张楚不应该丢下她姐姐去看她,他太贪恋她的身体了,他只知道发泄自己,满足自己的欲望。她想,如果诗芸真有个什么意外,她不能放过张楚…… 03-12

第四章

时间已过去近半个小时了,诗芸还没有醒来。张楚身上的血,还在一滴一滴地向诗芸身上流去。张楚这刻心情,全部凝聚在诗芸身上。他在心里一遍遍念着诗芸的名字,在心中唤她,喊她醒来。他知道,诗芸会听到他的声音的。诗芸……

张楚在这一段时间里,像是突然长大了许多。

张楚爱诗芸,一直爱得并不坦白,相反,他爱得很自尊。

张楚入大学时,十七岁;诗芸入大学时,比张楚还小一岁,十六岁。同一个专业,学的是海洋工程。诗芸在大学里功课很优秀,还是学生会干部。张楚在大学里,却是那种“心不存学海文林,梦不离柳影花荫,则去那窃玉偷香上用心”

的人。但他天资聪慧,读书极快,尤其对那些行云流水式的东西悟性很高。他开始追诗芸时,诗芸有次说他意气太风流,脚板子不踏实,让人不敢接受他的爱。

张楚听了,第二天就去追班上另一个女孩子,给诗芸这句话提供更有力的注脚,想以此给诗芸心理上一些挫折。哪知诗芸一气之下,当即把他写给她的一封情书,拿出来在班上宣读,羞得张楚几天都往人后面躲,不敢见诗芸。张楚从这件事件后,在诗芸面前,遇事很少再敢走此类下策,他觉得诗芸要比他聪明许多。

张楚既然认为诗芸比他聪明,他在诗芸面前,就小心地把自己保护起来。诗芸更不会知道,一个爱她的男人在她面前屏气敛神,实际上是在孤立自己。诗芸读《三国演义》时,有一天对张楚感叹曹操为人太阴毒,竟杀了杨修和孔融。张楚却对诗芸说,杨修和孔融为什么不该杀?如果换了我,我也会杀了他们。诗芸听了吃一惊,问张楚为什么。张楚只是说,这个说了你不懂,你也不需要懂,是男人的事。

诗芸在这一点上,她读不懂张楚,她就是把百分之百的自己放在了张楚手心里,张楚还是把自己的一小部分掩藏起来。张楚刚走上工作岗位时,曾经很受领导赏识,但很快就不投领导的心意了。刚进机关,张楚被分配在审查处,负责审定建设项目环境质量影响评价报告,但他在这个部门仅呆了七个月,就因不合格被调离了。张楚被调离后,诗芸曾经问他为什么被调离。张楚只告诉诗芸四个字,这是“中国国情”。但诗芸有时还是发现张楚在心中跟自己斗争着什么,他这种心理状态有时还会带进他们做爱的过程中。当他正在用情绪要把诗芸带过一个快乐的高潮顶峰时,却突然歇下了身子,像是失去了信心,身子伏在诗芸身上一动也不动。但他的阳具依然紧紧地撑在诗芸的身体内,自己在搅动着欲望。诗芸这个时候,往往性欲会一下子消失掉,然后,等张楚再起来后,她配合张楚一些动作,让他释放掉。

诗芸想张楚可能在工作上遇到一些压力,或者张楚还不太习惯工作的缘故。

张楚是个自由惯了的人,个性上有些独专,不愿舍已主张去投人意,这一点诗芸早就认识,因而认为他可能在单位上跟同事或者领导犯了一些颜色。诗芸想到这里时,心里不免有些难受。她的难受不是因为张楚在单位里怎么样,而是她觉得张楚并不完全信任她。他是她爱的人,一个自己爱的男人都不信任自己,女人就永远不能真正地走到这个男人的心中去,还意味着对她永远关闭着一扇门。她不仅是他的情人、未来的妻子,更应该是他最值得信赖的朋友。诗芸为这事陷入了痛苦。他在她身上欢笑,在她身上嬉戏,在她身上放纵,她把什么都放在了他的手心里,甚至她的一生,她不能忍受他还对她关闭着一扇门。诗芸为此找了一个机会,悄悄地去张楚的单位了解张楚的情况,想以此来打开他的那扇门,来认识她爱的人。但诗芸去了解后,很长时间都没有释放掉和张楚一样的那层厌恶心理。

张楚也一直不知道,诗芸去他的单位了解过他。

张楚刚工作时,有些不谙世事,办事时学生意气还比较浓。他在审定建设项目环境质量影响评价报告时,发现已建工程或者待建工程,实际情况存在着不少环境质量问题,尤其环境质量影响评价报告书中,有些数据明显就是伪造的。他去江南某农药厂调查时,发现那个农药厂把大量的有毒废水,用一条货船接住,然后夜里偷偷地开到大运河某个地方排放掉。张楚回来后就向局领导反映这些情况,要求对这家农药厂进行停产整治。局领导对他说,马上派人下去核实,然后再作处理。可是过了两个月,张楚再去这家农药厂查看情况时,发现情况依然如故,而且厂里领导还说是上面有人点头同意默认这样干的。张楚不识关节,回来又追问局领导。局领导告诉他,有些问题,要结合中国国情来处理。张楚这时还不懂“中国国情”是什么意思。后来有一次,有人来反映江北有一家合资企业,所建污水处理设施从来不用,大量废水直接排放到长江里,造成大面积的长江水污染,并且对居民饮用水源地都产生了危害。张楚向局领导申请,要求派人下去,到这家工厂取水样回来化验,如果情况属实,予以重罚。领导同意了,他带了几个人下去。可到了这家工厂,却发现工厂这天放假,铁门锁着。但他从门缝里向里看时,工厂里许多设备却还在冒着热气。张楚回来后,如实地向局领导汇报这个情况,最后说,局里面有人向这家厂通风报信,在合谋坑害我们社会主义的大好河山。局领导告诉他,我们坐在这个位置上,做什么事情都要先考虑“中国国情”,然后才能办事。

张楚终于有些省悟,这“中国国情”是什么意味。只是他觉得还是有些滑稽,中国普通老百姓,竟也接受“中国国情”这四个字。

从那时起,张楚对这个工作完全失去了兴趣,甚至还很讨厌它。有一次,他给局领导送去的批阅文件里,有意写进“中国国情下的某某工程环境质量影响评价报告”,局领导就这样把他调到社会福利处去了。

诗芸了解到这些情况后,就更加用心地呵着张楚的性子,甚至在张楚面前还故意卖乐,让张楚心情宽松一些、愉快一些,不让他在社会上挣扎自己的心灵。

张楚由于工作中不得意,在诗芸身上,就变得更加放肆自己,寻求一些体能释放。

他有天半夜里醒来,问诗芸,我怎么睡在你身边的?诗芸说,谁知道你从哪里爬进来的?盗花贼。张楚听了这句话,就说,我记起来了,是你在门口拽住我的,不让我走,留野男人睡夜,你真像个小娼妇。诗芸听了,就假装疯癫癫地说,你说我是小娼妇,我现在就娼一下给你看。然后翻身起来伏在张楚身上,一边吻张楚,一边抓住张楚的阳具,说,这样算不算娼?张楚说,不能算。诗芸拿住顶进自己的身体里,问,这样呢?张楚说,还不能算。诗芸坐起来,颠几下子,问,这样呢?张楚这时性情有些升上来了,他一边搓揉诗芸的奶子一边说,有点像。

诗芸突然剧烈颠起来,大着声说,还有点像?快说。张楚立即说,小娼妇,小娼妇,小娼妇……

结婚后,诗芸更加随意张楚。甚至有时,她看到张楚跟她妹妹诗茗调情时,也当没看见。诗芸只是想,张楚爱她,她妹妹也爱她,张楚跟她妹妹也只是玩心情而已,不会有什么发展。但诗茗离婚后,有一阵子真让诗芸担心起来。她怕妹妹守不住寂寞,会主动撩张楚。

况且她平时从诗茗的眼里也看得出来,诗茗喜欢张楚。但隔了一些日子,诗芸没有从张楚身上发现什么,也就不再往其它方面想,一心一意和张楚营造爱的小窝。两人只要在家里,就缠在一起,恩恩爱爱斗乐趣。有次诗芸在张楚怀里,对张楚说,算起来,我从十七岁被你蹂躏,这几年下来,你算一算,我被你蹂躏多少次了?如果你每次付我一百块钱,你要付我多少钱?损失太大了,全白给了你。张楚听了,也假装认真起来,说,你有没搞错,是谁冤?

应该是你付我钱,我是被你包养起来的小情人,你还不起我的钱,你就得付一辈子人给我,明白了?诗芸立即接住话,说,你刚才说了,说你是我包养起来的小情人,你听着,不得在外偷嘴。张楚听了这话,像是有意识地想试探一下诗芸的态度,说,如果偷嘴了呢?诗芸立即坐起来,一脸严肃,说,你敢!张楚立即笑着说,天哪,敢情把我撕了。诗芸说,撕你?

把你踢到马路上给狗咬了吃。张楚说,你这么狠心?诗芸听张楚还这么说,立即惊起来了,撕住张楚的嘴,说,你是不是真想偷嘴,还是已经偷嘴了?张楚一听,知道话不能再往下说,赶紧把诗芸搂进怀里,一边吻诗芸,一边说,你怎么说着玩就认真了。你这么漂亮,我还会到外面偷嘴?吃你还吃不过来呢,你也真是。诗芸听了,笑着说,就是嘛,被你骗到手,还不好好爱我。

有天晚上,诗芸躺在张楚的怀里读完一则故事后有些感想。这故事说的是一位国王看上了一位大臣的妻子,有一天,这位国王特地把这位大臣支出去,他去这位大臣家里,想跟这位大臣的妻子欢悦一番。这位大臣的妻子知道国王要来了,就派人到城里买了一百只母鸡回来,全杀了,然后,每只母鸡做成一道菜,招待这位国王。这国王吃了两三道菜后,就问,怎么全是一个味道,有没有其它的菜?

这位大臣的妻子听了,立即告诉国王都是不同的母鸡做成的菜,然后对国王说,陛下既然知道母鸡肉都是一个味道,那天下的女人跟母鸡又有什么区别呢。国王一听,明白这位夫人的意思,饭也不吃了,带上人打道回府。诗芸读完这则故事后,觉得这个故事很有趣,就借这个故事想给张楚上一点两性关系课。她把故事内容再加进自己的一些想法说给张楚听。那知张楚听完了,却对诗芸说,这故事是骗人的,一定是个没跟女人上过床的太监写的,女人在床上不一样。诗芸听了,吃了一惊,立即截住张楚的话,说,你怎么知道女人在床上不一样的?张楚自知话说漏了嘴,赶紧说,你走在路上,看看有女孩子长得一样吗?既然长得不一样,在床上也肯定不一样。诗芸却不饶张楚,说,你不是这个意思,你在撒谎,你快老实交代。张楚说,你想到哪儿去了?你想想,就连我们在不同的时间上床、不同的地点做爱,得到的感觉、愉快都不一样。那男人跟不同的女人上床怎么可能一样呢?诗芸听了,反而觉得张楚说的有些道理,但心里还是抹不直,于是揪住张楚的耳朵,说,你老婆比谁都好,你给我往心里记住,听到了?

诗芸自诗茗离婚后,很少留诗茗在家里过夜。她是怕留成习惯后,诗茗常在这里歇宿,张楚抵不住诱惑,做些事情出来。诗芸这套房子,是张楚单位分的,两室一厅,有七十多个平方米,小两口住很宽敞。诗茗来,诗芸不提留诗茗过宿,张楚从来不敢先提。他尽管有心,但他怕做贼心虚的成份在诗芸面前露出来,让诗芸发现了他和诗茗的秘密。有时,诗茗星期五晚上要来,张楚就先叫诗茗迟一点来,这样,天太晚了,诗茗自然就走不了。这个时候,张楚心里有一夫多妻的思想在作崇。但他不知道,每次诗茗住下来,一夜都无法入睡,痛苦和渴望在她心里纠缠,尤其张楚房间里一有什么声响,诗茗就认为张楚和她姐姐正在做爱,然后她就凝住神仔细听,同时身体也跟着火热起来。有时候,张楚半夜里觉着诗茗还没有睡着,他就假装起来上洗手间。诗茗听到张楚起来后,立即起身掩在房门里等张楚过来。张楚走过来后轻轻地推开门进来,两个人迅速地无声无息地拥抱一下。张楚拥抱诗茗时,总是要把手伸到诗茗身上到处摸一遍,诗茗也会在张楚下面揪一把。然后两人迅速分开,张楚去洗手间,放水冲马桶,让诗芸知道他是在洗手间里面。往往这种小插曲奏过的次日或隔天,张楚就要往诗茗那里去一下,和诗茗在床上尽情地做爱,像是弥补对诗茗的歉意。诗茗这时,往往也表现出更加强烈的欲望,和张楚博斗。在诗茗身体如火如荼燃烧后,她的痉挛也比往常更加强烈些。这时候,张楚恨不得被诗茗从里面伸出的那些快乐的小手紧紧地抓住,把他整个人都拉进诗茗的身体里,全身心去接受那种快乐的抚摸。

张楚就这样在两个女人身边跳跃着,从她们身上获取快乐,也给她们快乐。

但她们在张楚心里,还是有些分别的:诗芸是他的妻子,诗茗只是他的情人,他自然给予诗芸的爱要多些。遇到有些事情,他首先要维护的是诗芸,有时,即使有诗茗在一旁,诗芸和他亲热起来,他也是全身心地去拥抱诗芸。过后,当诗茗对他发醋劲时,他也只是说,你必须接受这一切。

在男人身上,往往有多少情感,也就有多少残忍。一个充满情感的男人,手里拿着的,往往是一把爱与残忍的双刃剑。




第五章

诗芸叫张楚离开的那个时候,已经感觉得到腹部有些轻微阵痛,但她并不知道那是临产前的征兆。那天值班的护士,很不巧又是个刚从学校毕业出来不久的小护士,缺少临床经验,此外,在十二点钟交接班时,交班的那个护士告诉她哪几个孕妇需要注意时,当中没有提到诗芸的名字,所以,她对诗芸例行检查时,也就没有给予太多的注意。当时,诗芸劝张楚回去休息,心中也很矛盾。一方面,她舍不得张楚坐在走廊里熬夜,另一方面,张楚走了她心里又孤单又害怕。她其实很希望张楚坐在她的身边,陪她一起等候小孩生出来,但让张楚坐在走廓里一夜不睡,诗芸心里又不忍。诗芸对张楚这般地爱,张楚通常感动起来很快。但张楚的感动,似乎从来在脑子里只停留几分钟,更不会因感动就把自己锁在一份情感里不出来。张楚出了医院大门,心里就开始念着了诗茗。那个时候,他尽管也想到诗芸可能在夜里生下小孩,但他做事,从来是从有利于自己这一方面先考虑的。也就是说,他是认为诗芸夜里不会生小孩,而且不存在可能的问题。在诗芸不会在夜里生小孩的前提下,他当然没有理由把自己束缚在另一个可能的假设里。

张楚这种性情的自我随意性,在他和诗芸刚开始恋爱时,诗芸就已经知道。大二时,张楚曾动过一次切除阑尾手术,手术是暑假里做的,诗芸特地留在学校里照顾张楚。张楚手术后,由于是夏天,身上特别脏,诗芸每天都很细心周到地给张楚换衣服,帮张楚排泄,擦身子,给张楚弄吃的。同病房的人看了,几乎没有一个人相信诗芸是张楚的女朋友,都认为只有张楚的妹妹才会这样细心照顾他。当他们确信诗芸是张楚的女朋友时,有些病友感叹说,这年头别说是女朋友,就是现在人家结了婚,也很少有这样的妻子细致照顾丈夫的。

张楚听了着实很感动了一番,当着一室病友的面对诗芸大发誓言,我爱你,赤胆忠心,十万级狂风吹不动摇。诗芸听了张楚的话,心里甜蜜蜜的,还当着一室病友的面吻了吻张楚。诗芸相信张楚的爱,别说十万级狂风吹不动摇,张楚就是说一百万级狂风吹不动摇诗芸也同样相信。诗芸对自己有一份自信,她人既长得漂亮,又聪明能干,从小到现在别人眼里都是这么夸过来的,张楚如何不爱她?张楚也确实爱诗芸,而且从一爱上后就似乎离不开诗芸。但他的爱却是一颗红心扎根,四面问情流水,只是在诗芸面前,不敢泄漏出来而已,怕诗芸知道了离开他。张楚的一贯观点是,男人离开女人,就不成为男人。这句话下放到张楚的实际生活中,就是男人到哪儿都要与女人打成一片。好在张楚一开始没有把这句话上升到水乳交融那一层革命高度,否则,张楚与诗芸的恋爱,不知道已经历过多少次血雨腥风艰苦卓绝的斗争了。

张楚在病房里住了两天后,邻床新来了一个女病友。这个病友是南京人,学艺的,也上大二,容貌气质都不错。病区到了晚上,除了有陪护证,病人家属不得留夜,所以诗芸到了晚上九点钟也必须走。诗芸怕张楚晚上在医院里无聊,特地在张楚的床边上放了不少书,卢梭、康德、费希德、卡夫卡、拜伦等人的,都是张楚平时很佩服的思想家、哲学家、小说家和诗人。但这样一个女孩子躺在张楚旁边,又是夏天,十分春光只藏了三分,张楚内心哪能不扬活起来。他的性情这刻就像随地大小便一样,早就烂漫开来了,至于刀口疼不疼,早已抛到九霄云外去了。第一个晚上,他抓着书本就跟那个女孩谈卢梭,谈卡夫卡,谈拜伦,谈他读了他们著作后内心的震动和感受。这女孩子本身就有些诗心文意,两个人很快就谈得很投机。第二天晚上,张楚跟那个女孩谈绘画艺术,他从罗马的拜占庭艺术,说到意大利的巴洛克艺术,从德国的印象派艺术,说到法国的野兽派艺术,把这个女孩子说得佩服得五体投地,几次问张楚学的是什么专业。张楚这种即兴发挥的才能在同学中间是有口碑的,而且他尤其能把握住别人忽略的东西并且把它论述到一个重要的位置上,让人佩服。比如,他就曾对沈从文的小说《边城》中那条狗的颜色在同学面前提过出异议,他认为沈从文不应该选一条黄狗进入小说的角色中,他应该选黑狗,理由是,黄狗在老人身边不具有任何象征意义,尤其与周围环境对比时,与白塔、小溪的颜色不符合审美关联特性。所以,张楚对女孩子大侃艺术时,他的思想往往非常精彩,很吸引女孩子。这一点,也是诗芸常常夸奖他的。

第三天晚上,张楚就开始对这个女孩子说起心情来了。在这个方面,张楚更是信手拈花,满腹诗文,真是一衣带水,两袖情风。女孩子终于禁不住张楚这番攻心掠情的战略围剿,对张楚眉传春心,语带双关。诱女三步棋,张楚是一步也不落慢,巧尽机关,步步胜算。他的基本策略是,第一步是投石问路,第二步是投其所好,第三步是诱女深入。张楚在这方面功夫是绝对到了家,几乎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但白天诗芸在这里的时候,他很少与这个女孩子说话;即使讲话,也是病友间一般的对话,他这种到处惹花随意留情的风格,在诗芸面前还是很小心收藏起来。三天过去后,张楚似乎只等着收网捕获了,至于网收了干什么,他不去想,更不会有一个将来进行时的打算。说到女孩子心里会想些什么,那是她的事,张楚不会为这个劳神。套用现在流行的俗语,玩的就是愉快。用张楚安慰自己的话,钓鱼的乐趣,不在吃鱼中。但第四天上午,同病房的有个病人,却去医院门口截住诗芸,把张楚对那个女孩的事全兜给诗芸。诗芸一来,气得毫不客气把一盆水往张楚头上一扣,对张楚说,你头脑子现在还热不热了?张楚当然明白是怎么回事,讪笑着说,晚上在这里无聊。诗芸气得说,你自己服侍自己,今天没人理你。说完抬脚就往外走。张楚看见诗芸走了,也顾不得身上刀伤怎么疼,立即滚下床,去追诗芸。诗芸见了,赶紧回来,心疼得把张楚扶上床,打又不是,爱又不是,只得说,我恨死你了。张楚说,你知道我跟人不当真的,只在乎你,还这样?诗芸说,赶明儿我也去跟其他男生泡,你会怎么想?你不气死我啦。张楚赶紧抓住诗芸的手,像是检讨似的,小着声说,以后不了。诗芸气得狠狠地撕住张楚的嘴,说,你给我说一百遍,我爱你,赤胆忠心,十万级狂风吹不动摇。张楚却起身搂住诗芸,不顾一室的病友和那个女孩看着他们,吻诗芸。再没性情的女孩,也会被张楚这个举动感动,更何况诗芸。

正由于如此,诗芸认为张楚只是花肠子花心,不会花身。此外,她也看出张楚是相当爱她的,所以认为张楚不会出轨。但男人在一个固定的模式里生活久了,就会想方设法制造一点生活浪花给自己调剂调剂,尤其那种内心很冲动的男人,在一个适当的时机里就可能让他平时压抑的性情爆发出来。诗芸在这一点上,并不完全了解张楚。她只是一味地把生活制造得浪漫些,给张楚尽多的愉快,想就此把张楚身上的性情全圈在自己的身上,然后寄希望于岁月,再把张楚身上的棱角消磨掉一部分,两个人的世界,就肯定是阳光灿烂、爱情护航一生了。

诗芸在怀孕后期,遇到最大的难题,就是怎样解决张楚的欲望。她不会想到张楚会在外面偷食,更不会想到张楚已经跟她妹妹诗茗好上了。诗茗有时来,诗芸就和诗茗谈肚子里宝宝的事。诗芸谈时,那层做母亲的喜悦自然而然地就会流露到脸上,诗茗看在眼里总是难受。有一次,诗茗想窥探诗芸和张楚怎样,就对诗芸说,你现在要小心了,肚子这么挺,睡觉时别让张楚挤你。因为诗茗是结过婚的,所以诗芸对诗茗说些房里话时也就不避讳。诗芸说,男人就那东西犯嫌,你姐夫比别人可能还要过些,也没办法。总得生个小孩吧,他也只能耗耗自己了。诗茗听了姐姐这话,暗暗有些窃喜,心想姐姐说他耗自己,肯定是指不跟姐姐了。但她仍然不能彻底放心,就假意一笑,装着听不懂姐姐这句话,问诗芸,什么叫耗自己?诗芸听妹妹追问这话,自己不禁笑了起来,把嘴就到诗茗耳边,像是怕人听见,说,干抽。诗芸讲完这话就大笑起来。诗茗听了,尽管心里有一层不快,但还是陪她姐姐一起大笑,不落诗芸猜疑。回去后,她当天下午就给张楚打去电话,让张楚来。张楚见诗茗召唤,心里当然是十万分的高兴,赶紧打的过去。进了房间,却见诗茗一脸生气。张楚却不管,上去就抱住诗茗,上中下地开始了第一轮进攻。诗茗这回却不依了他,用手把裤子提住,叫张楚交代,什么叫作干抽。张楚一听这话,知道诗茗昨天一定是心里犯小嘀咕,从诗芸那里打听过来的;就说,这你还要问,你现在让我湿抽一下,你不就知道什么叫干抽了?张楚刚说完这话,诗茗就伏在张楚的怀里笑了半天都没能起来。

诗茗尽管笑,其实她多半并不理解干抽是怎么回事。诗芸晚上睡在张楚的怀里,手几乎是习惯性地抓住张楚的下身睡觉。她抓住它时,有时还对着它说一声,小可怜。张楚也几乎在诗芸每次抓住它时,迅速地激动起来。每每这个时候,诗芸心里总是暖暖的,自己的男人,这种温暖是贴心的。然后,诗芸就轻轻地给它揉揉,逗弄它。有时,逗弄时间久了,诗芸就说,想不想我?张楚就说,这还用问?诗芸就说,让你放一下吧,看它太可怜了。小心点,别压着我,否则宝宝会抗议的。张楚就起来,身子悬着空,小心翼翼的。时间久了,诗芸有些嫌累,张楚只好下来。两人躺好后,诗芸很心怜张楚没有获得,有些舍不得他,然后她就给张楚揉揉,一直揉到张楚释放掉为止。她这样做了,心里面也踏实许多。张楚身边,毕竟总有一些女孩子晃来晃去,让他老憋在那里,自己心里也拎拎的。

诗芸大约在早晨六点钟时,阵痛突然剧烈起来。当她按响床边上的警铃按钮时,小孩子已经从下面跑出来一半了,诗芸在一阵撕裂般的疼痛里晕了过去……




第六章

诗茗母亲赶到医院里时,正好看到诗茗坐在医院走廊里流泪。她上去喊了一声闺女,就问诗茗怎么了?诗茗一看见母亲来了,眼泪往外涌得更汹。她随即站起来,扑进母亲的怀里大哭。诗茗这个样子一下子让她母亲惊住了,身子骨像突然着了寒似的,站在那里发抖。

但还没等她母亲问诗茗究竟出了什么事,突然,从急救里传出一连声的欢呼声。诗茗立即丢下她母亲,向急救室扑过去。当她冲到里面,看到张楚抱着诗芸两个人在流泪时,心里一阵激动。诗芸醒来了!诗芸的脸上,这刻流满了幸福、幸运、感动所有情感合在一起的泪。诗茗什么也顾不得了,扑上去,抱住张楚、诗芸一起大哭。那是一场幸福的泪!

很快,诗茗的母亲也走进来了,当她看到眼前这一幕时,似乎明白了刚才发生的一切。诗芸抬起泪眼看到她母亲时,喊了一声妈。诗芸母亲两眼跟着就刷刷地往下掉泪。她走上去,把诗芸的手拉在自己的手心里,用另一只手在上面拍了两下,然后,把诗芸的手合起来,往自己的心坎上放了又放,什么话都没有说。

这时候,一个小护士抱来了诗芸的小孩。

当她把小孩送到诗芸的怀抱里时,诗芸再一次泪水奔腾出来。千辛万苦般的幸福,女人啊,你烂漫无虑的日子只为你自己有多少?

张楚看到小孩,心里一阵激动,他抓住诗芸的手,一起向小孩的脸上摸过去。

小孩的眼睛闭着,像是睡着了。张楚用小拇指在小孩的脸上轻轻地碰了一下,然后放开诗芸的手,想用手去捏小孩的鼻子。诗芸赶紧用手挡住张楚的手,并且伸过手来揪住张楚的鼻子,泪含在眼里笑着说,替宝宝捏你。张楚鼻子一酸,眼泪跟着“嗒嗒嗒”地就落了一串下来。诗芸赶紧用手去接住张楚的泪,然后勾住张楚的脖子,把张楚也按到自己的怀里。突然,张楚从诗芸的怀里挣出自己,从急救室冲了出去。他一路冲下楼梯,一直跑到医院对面一家花店里,买了满满一怀的鲜花抱上来,送到诗芸怀里。当诗芸吻着那一大把鲜花时,泪含在眼里望着张楚在笑。

默默站在一旁流泪的诗茗,一股无以名状的爱与嫉在绞着心痛。

诗芸在医院里总共住了两个星期,然后母子两人平平安安健健康康愉愉快快回了家,家里立刻充满了一股生机勃勃的活力。

接诗芸小孩回来的这一天,张楚是既兴奋又紧张。家里从此又多了一个人了,那个人将成天绕在诗芸的身边,诗芸曾经只属于他一个人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张楚在心里,喜悦的背后不免有些怅然。

诗芸住在医院里的两个星期里,几乎每天都有一些人去看望她。张楚单位的人,诗芸单位的人,真真假假的关心折射出社会因循的人情关系。诗芸嫌累,张楚也嫌累,但却逃脱不掉。晚上,张楚都是在医院里过夜,守在诗芸的床边,给诗芸倒茶端水,给诗芸揉揉身子,陪诗芸说话。诗芸睡着了,他就在诗芸床边一张躺椅上躺下来睡觉。这张躺椅还是张楚从别人那里借来的。早晨,张楚从医院里赶回去,按照丈母娘的要求,到菜场商店买些新鲜滋补营养品回来给诗芸补身子,忙得没有一个闲时。但即使这样忙,他还是常常有机会和诗茗单独在一起,得到一刻的放松和愉快。

诗芸因产后大出血,身体虚弱,诗茗特地请了一个星期的假,住在诗芸家里,和她母亲一起料理一些事情,照顾诗芸。诗茗的母亲常去医院陪诗芸,给诗芸送饭送汤。诗芸的母亲去了医院,张楚和诗茗在家里时常能碰在一起。这时候,诗茗和张楚在一起时,就少了许多顾忌。每当这个时候,诗茗就立即扑向张楚的怀抱,爱、嫉、情欲,都不能道清诗茗这刻对张楚的复杂内心。张楚在抚摸诗茗的身体时,感觉到诗茗的身体比以前柔润温情多了,象是有一种母性的成分在她的身体里生长出来了,并且在等待着喂哺什么似的。他们上床后,诗茗总是让张楚躺下来,手在张楚身上柔情地抚弄、按摩,把她的温柔愉快地送到张楚身上每一个地方,最后再收回来,在张楚那里慢慢地缭绕,轻柔地抚弄,让张楚身体放松,一直等到张楚迫不及待不能忍受为止,才让张楚起来,压到她身上,进入她的身体。这时候,诗茗的身体便如火焰山般燃烧起来,在张楚热烈的颠扑里,她亢奋的身体尤如饱满热水的一只水球,在等待着爆炸。当她终于被张楚抛入一个汹涌沸腾的极乐世界里时,张楚也被从诗茗阴道里伸出来的那些快乐的小手折磨得欲死欲仙。

张楚在医院里陪诗芸时,常跟诗芸说些家里有些什么事要做,回家后的一些计划等等。这时候,诗芸的心里总是溢满了一个做母亲的骄傲和做妻子的甜蜜。

张楚在说话的时候,诗芸有时把手搁在张楚的脖子上,摸着张楚的耳朵,轻轻地捻揉。每每这个时候,张楚心里溢满了温暖和愉快。

有天下午诗茗过来,坐在诗芸旁边,看到张楚那么细心地照顾诗芸,心里不免有些酸痛,陪诗芸讲话时就有些心不在焉起来。张楚却一心只在诗芸身上,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并不顾忌到诗茗坐在一边。后来,诗茗看到诗芸胸前有些潮湿,就故意说肯定是张楚喂水没喂好,给弄湿的,想跟张楚斗气。哪知诗芸听了,却告诉诗茗,说是奶水太胀的缘故,溢出来把衣服给弄湿了,里面垫了毛巾都没有用。张楚听了,却不管诗茗心里会怎样气痛,对诗芸说,跑了多可惜,还不如让我喝了减减胀。诗芸听了,脸上一下子笑开了,对张楚说,你羞不羞?我妹妹还在旁边,你讲话都不要脸,像是小时候没喝够。回家让你喝,让你喝个够,看你儿子会不会打你嘴?张楚听了,立即笑了起来。诗茗听了,却恨得心口疼疼的。

拿眼看张楚,张楚却假装没看见,不理诗茗。诗茗趁诗芸不注意时,用指甲狠掐张楚,张楚疼得赶紧假装起来要倒个水,走开,离诗茗远一点。晚饭时,诗茗母亲给诗芸送来饭菜,让张楚回去吃晚饭,诗茗有意没有来医院,在家等张楚。张楚一进门,她就气着上去,拿手掐张楚,对张楚说你晚饭还要吃干嘛,你早吃饱了。张楚笑着说,我吃什么了?我现在要吃你,你给不给?诗茗揪住张楚的嘴,说,不许你吃姐姐的奶。张楚问,那吃谁的?诗茗说,你再说,就不许你吃。张楚说,那你说呀,我吃谁的?诗茗说,你还在问,我要把你嘴撕烂了。张楚赶紧把诗茗抱起来,脸埋到诗茗的胸脯里,咬住诗茗的奶头,一直这样把诗茗送到床上。到了床上,张楚咬着诗茗的奶头还是没有松开来,养住力气下劲咬。诗茗喊疼死我了,对张楚说你能不能轻一点。张楚见诗茗喊了,就更加用一点劲咬。诗茗说,你轻一点好不好,你快把它咬掉下来了。张楚还是不松嘴,诗茗只好求饶似地说,亲爱的,你换一只奶子咬吧,疼死了。张楚这才放下诗茗的奶子,把嘴就到诗茗的嘴上,笑着说,要不要我告诉你?诗茗问,告诉我什么?张楚说,全是尿味。诗茗听了当即笑瘫在床上。

诗茗上班后,由于诗芸还在医院里住,所以一下班就赶过来,帮她母亲一起准备大人小孩回来要用的东西。她晚上睡在诗芸床上,常常要翻来覆去很长时间才能睡得着。在诗芸的床上,她能闻出张楚的气味。她想象张楚睡在床的哪一边,然后她就睡在那一边,他想象张楚搂着她睡觉,手放在她的大腿间或者乳房上,很暖心的样子。张楚在她身边睡觉就是这个样子,有时头还往她怀里埋埋。她极喜欢张楚的手放在她的胸脯上,在她的两只乳房上轻轻地来回抚摸,那种感觉美妙颤心。张楚的手若是放在她的两腿间,诗茗就没法安静住身体,全身的感觉都集中在张楚的抚摩里,也像是在等待张楚向一个更深更秘的幽潭里投入一枚石子,让潭水荡漾起来。有时张楚也会跟她开玩笑,故意给她一个惊吓,捏住她的一撮毛,突然稍用一下力往外一拔,诗茗往往会一惊,有一种触电似的感觉,但很悦心。有时诗茗感到有点疼了,就笑着骂张楚,你神经病啊。张楚说,是神经病。

然后用手给诗茗揉揉。

诗茗有一次问张楚,你捏不捏姐姐的毛?张楚说,不捏。诗茗就骂道,你神经病,那你干嘛捏我的?张楚说,你的好嘛。诗茗就笑着说,真想告诉姐姐,让姐姐打你的嘴。

诗茗躺在床上,想得最多的还是张楚在床上怎样和诗芸做爱,张楚又是怎样的野蛮。

诗茗想到这里,心里没有一点嫉妒。因为这个时候,她还想到了张楚和她做爱时那份美妙,身体有渐渐融入张楚身体里那种温暖甜蜜的感觉。在张楚的身体里,诗茗能获得幻象一般的美妙,身心完全沉浸在一片陶醉里。有天晚上,张楚从医院里回来洗澡,开门进来,屋里静悄悄的。张楚有些奇怪,就轻轻地走进来想探个究竟。诗茗的母亲劳累了一天,早早上床睡觉了。诗茗刚洗完澡,她这刻身上一件衣服也没有穿,正站在镜子前面梳头。张楚走进来看到她后,怔了很长时间都没有移动脚步。诗茗全身通体发亮,美艳无比。诗茗转头看到张楚时,有些吃惊。当她看到张楚看着自己的眼神时,她没有动,就这样站在那里让张楚看。

过了一会儿,诗茗才轻轻地走到张楚面前。张楚闭上眼睛,一把把诗茗搂进怀里,很长时间都没有说一句话,就那样静静地搂着诗茗,手在诗茗的背上轻轻地抚摸着。诗茗在那一刻,身体全软酥在张楚的怀里,陶醉在一片憩静的愉快中。隔了很长时间,张楚才把诗茗抱起来,送上床。

诗芸在医院里的两个星期,也让诗茗和张楚渡过了非常快乐的两个星期。诗芸回来后,诗茗一下子象找不到自己了,更不知道如何把张楚找回到自己身边来。




第七章

诗芸回家前,张楚在他们床边支起了一张小床。这样,诗芸和小孩回来后,就睡在大床上,张楚睡在小床上,他的丈母娘则睡在另一个房间里。诗茗来时,和她母亲睡在一起。

诗芸第一天回家,诗茗也在。晚饭后,张楚坐在诗芸身边,为起小孩的名字翻了几个钟点的字典,也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名字。诗芸看到张楚为给小孩起个名字也这么费神,就笑谑张楚,说,你这个才子原来是骗人的,连个小孩名字也取不来,我怎么这么不聪明的,被你骗住这么多年,今天终于现原形了,完了吧。

张楚听了把字典一合,也假意吃了一惊,说,我也纳闷,给自己小孩取名字怎么会打疙瘩?我肚子里随便挑个字,小孩的名字叫起来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威镇四海声贯八方响当当的,莫非这当中有假?诗芸拿手就撕张楚的嘴,说,你说话怎么这么没下巴的,这样侮辱你老婆,叫宝宝打你。说着,就抓住小孩的手,打了一下张楚。诗芸的母亲坐在一旁,看着他们两人在闹,就说,起个名字也这么闹,看你们怎么把小孩子带大。张楚就笑着对诗芸说,这名字真难取,要不,就取个你的字,叫诗诗吧。诗芸听了,立即反对,说,是男孩,应该取你的字,我看,叫楚楚,这个名字还蛮好听的,就这样定了。张楚还想反对,诗芸却抱起小孩,逗他说,楚楚,快谢谢你爸爸,你爸爸给你起了个好听的名字。张楚看着诗芸那个神情,心里立即涌出一股温暖,弯下身子搂搂诗芸,就这样由了诗芸取这个名字。

小孩名字取好后,张楚心里有些愉快,像报喜似的走到另一个房间里,去告诉诗茗。

诗茗这刻正在理床,准备休息。她刚才在诗芸房间里,在床边上只坐了一会儿,就走出去了。她尽量回避看见张楚跟她姐姐在一起时亲热的热乎劲,她看到了心里犯疼,难受。张楚在诗茗面前,从来不回避他对诗芸的态度,事后若是诗茗生气,张楚总是打趣过去,诗茗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更没法和张楚斗气。她心里似乎还感觉到,张楚是在迫使自己习惯这一切。这会儿,当她听了张楚的话,想到姐姐每喊一次楚楚,就等于把张楚放在心里叫了一遍,就更来了气,挖苦张楚道,干嘛不叫楚诗?还是两个人的名字组合,听起来人家还当是从《楚歌》里取来的名字,多文化啊,又是爱情的结晶,这样好的名字干嘛不用?张楚听了,讪笑着说,这话要听。不过,将来小孩长大了,若是问你,我这名字取的是你和爸爸的名字,还是妈妈和爸爸的名字,你怎么回答?诗茗气得拿手在张楚胸部上狠揪了一把,狠着声说,你扯到我头上干嘛!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张楚似乎说到兴头上了,说,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诗茗听了心里恨恨的,看着张楚还这么兴致,心里更是有股说不出的厌腻,可又无可奈何张楚,更不便发醋劲,怕外面的母亲或者诗芸听到,只得忍住,压着心痛,小着声说,说《楚歌》,你就《楚歌》来了,就这点文化,还要显,大活宝似的,也不怕人嫌恶。张楚像没听见似的,继续说,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诗茗气得拿手狠揪了一把张楚。

那一刻,万般泪水止在诗茗心头就差一个弹拨。张楚看到诗茗脸上神情翻滚时自知有些不妙,赶紧上去抱一下诗茗,然后迅速逃出诗茗的房间,回到诗芸身边。

自诗芸回家后,张楚每天在办公室呆的时间很少。他一般上午十点多钟去,在办公室里晃几下,看看有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要办。如果没有,就赶着回家,买菜、陪诗芸、抱小孩。下午,也是三四点钟才去上班,在办公室里坐一会儿,跟大家聊一会儿新闻体育什么的,然后就赶紧溜回家,陪诗芸,帮丈母娘做些事。

他所在的处,本来事情就不多,大家再照顾他爱人生了小孩,他就更加没有什么事情可干。这样晃了几天,他有时干脆就不去上班了,觉得去也是白费一个来回。

诗芸坐月子,大人小孩事情多,张楚心里又念着诗芸小孩重些,这样,一个星期过去了,张楚都没有去看望一下诗茗。诗茗知道张楚忙,没有时间来,虽然很想张楚,但还是忍着没给张楚打电话,约他。这样到了周末,诗茗自己过来,看到张楚围着诗芸小孩高兴的样子,心里不免就有些不愉快,暗暗怨恨张楚没有去看她,把她忘了。诗茗碰到她母亲不在一边时,就用言语来气张楚,甚至旁敲侧击地告诉张楚,说是有人给她介绍男朋友了,人还挺不错。张楚听了,又因为诗茗一星期都没给他打电话叫他去,就以为是真的,心里不免有些堵得慌。好在诗茗这会儿就在跟前,否则他七七八八上上下下不知在心里会想成什么样的天昏地暗的事来。但这会儿,他气归气,似乎还找到了跟诗茗斗气的理由,所以也憋着心不理睬诗茗。有时还当着诗茗的面,更加对诗芸说些贴心近于肉麻的话,甚至手伸在诗芸身上还要多加些亲蜜来,让诗茗看见,气诗茗。诗茗看在眼里,哪经得住这种挖心剐肝的折磨,几次跑进洗手间,关上门,在里面暗暗落泪。

这样这个周末一过去,张楚星期一上班,心里想想就更加难受,不知道诗茗说的男朋友是不是真的。终于忍不住心火煎熬,下午,他还是给诗茗打去了电话。

诗茗接到张楚的电话,既高兴又生气。但当着同事的面,她不便在电话里跟张楚斗气,只说了一句,等会儿再说,然后就挂了电话。张楚听了,以为诗茗让他过去,就下楼打的赶着去诗茗那里。可进了诗茗的宿舍,等了很长时间诗茗都没有回来。张楚心里不免又加了气,但还是耐着心等。他躺到床上又等了一会儿,诗茗还是没有回来。张楚气得直拿手捶诗茗的枕头。心里想,诗茗这回肯定是耍他。

他起来正准备走时,诗茗却开门进来了。诗茗看到张楚心里一阵高兴,但还是装着对张楚有些冷淡的样子,不给张楚一点热情。诗茗挂了张楚电话后,坐下来就在心里琢磨张楚乱想心思,突然想起自己在电话里对张楚说的那句话,心里想张楚可能理解成叫他过来了,就赶紧给张楚打去电话,想探究一下,结果张楚果然不在,就赶紧赶回来看看,正好撞见张楚气得要走。她看见张楚的脸色,知道张楚心里想的是什么气的又是什么。她心想,不如趁机气气他,看看自己在张楚心里到底有多重要。

诗茗进来后,只管自己坐到一边,也不理会张楚。张楚有些小性子,见诗茗这么冷漠他,也就跟着对着气。然而,他生气与诗茗不一样,诗茗真生气时不理她,他生气时却是要拿一大套的话再来激诗茗,把自己的气还给诗茗。这会儿,张楚见诗茗坐在一边,不看他,他就转过身去背对着诗茗,自个儿说,不理我,还晾我?我就一定要到你这里来?反正你有朋友是早晚的事,你告诉我,我一点都不吃惊,我还高兴呢,少了烦心事。再说,我又不是不爱你姐姐,若是我想找个情人,嘿,今儿泡,明儿就成。也真是,这年头还怕缺情人?

得,我祝你愉快。

张楚说到这里,却把个诗茗的眼泪全说掉下来了。自已说有人介绍男朋友,张楚竟还说高兴,当然要往心里气。张楚听到背后诗茗哭了,才知道自己说得太过份了,赶紧走到诗茗跟前,抓住诗茗的手,像是对诗茗也像是对自己说,气死我了。见诗茗还不肯收住泪,又加了一句,说,是我错了还不行?诗茗听了,却哭得更汹,一个劲地来摧毁张楚的心理防线,正好再煞煞他的心。张楚见自己哀求没有用,就强行把诗茗抱上床,然后伏在诗茗身上,脸靠在诗茗的脸上,很小心地对诗茗说,我今天就准备当小狗了,随便你怎样虐待我吧。一句话,把诗茗逗笑了。诗茗想收住笑,不愿这么快就便宜了张楚,结果是越想不笑反而笑得越厉害。张楚看到诗茗这个样子,心里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坐起来,装着严肃的样子,说,你原来是存心谋害我。诗茗立即坐起来,把眼狠瞪着张楚,扬着声说,你再说!

张楚赶紧缩起舌头,说,算了,有了第一次做小狗的经历,第二次就不可避免,随你发落吧。张楚这话立即把诗茗又逗笑了。诗茗看着张楚,真是打心眼里爱,伸过手拉拉张楚的衣服,说,那你干嘛还自己坐着。张楚听了,赶紧把诗茗抱在怀里,揉诗茗的身子。张楚有一个多星期没跟诗茗亲近了,这会儿搂着诗茗就有些暴躁。诗茗发现张楚非常饥渴,很想随了他,但又担心张楚兴奋太快自己跟不上,不能让张楚经验那种快乐无比的感受。她就让张楚躺下来,自己骑在张楚身上,轻轻地穿入穿出,先挖掘自己的身体。等到自己的身体快要泛滥时,才翻下身来让张楚起来蹂躏自己。当诗茗的身体全部痉挛起来向张楚的身上爬行时,张楚就象自己全部滑进了诗茗的身体里,在诗茗的身体里游击,感受着那种无比美妙的欲坠欲升的快乐。在诗茗身体一阵更强烈的痉挛后,张楚的身体一下子在诗茗的身体里爆炸开来了,然后就是感到有无数只温柔快乐的小手,在张楚的身上爬动,抚摸着张楚,张楚在一阵“嗬嗬嗬”后,身体完全酥瘫在诗茗的怀里。

又过了些日子,诗芸母亲说等诗芸满月了,把诗芸带回家,在老家养身子。

诗芸也有这个想法,她觉得在这里让张楚赶着上班赶着回来太累了,张楚几乎完全顾不了工作,全扎在家里,围着诗芸小孩转。尤其是,张楚夜里睡不了觉。小孩夜里总是闹,诗芸不得不坐起来,抱着小孩,坐在床上哄小孩。张楚见了,总是自己抢着起来抱小孩,让诗芸躺下来休息。诗芸有些不愿,可又拗不过张楚,只好让张楚接过去抱。张楚抱着小孩,诗芸实际上也睡不着觉。小两口夜里就这样说些话,有时一直到天亮。有天夜里,张楚对诗芸说,没生过小孩,真不知道生小孩会这么累。诗芸听了,以为张楚嫌累,就说,我叫你只管上班,我妈会做事,是你自己要累的。张楚知道诗芸理解错了,赶紧说,我是说你累,看你现在,真像个小妇人似的。诗芸立即说,本来人家就是你的小妇人,还像?是不是嫌我生小孩生丑了?

张楚听了,笑着说,我倒是一直忘了,你原来就是小妇人,现在说你是小妇人,是说你又要忙着小孩,又要想着我,怕你累坏了。诗芸听了,心里暖暖的,轻声对张楚说,常想着你,有时还担心你在外面犯事。你有点风流的底子,性情随便,再好的女人恐怕也难收住你的心,更何况女人要怀孕生小孩,男人在这个时候最容易在外惹事了。你那个又那么起劲,怎歇得住?我心里一直有点不放心。

张楚听了诗芸这些话,赶紧说,你瞧我现在都很少在办公室里,尽想着回来陪你,有女人我会这样?你还不放心我。诗芸说,当然放心啦,不放心我就不生小孩了。

反正你不能在外生事,有女人,我就跟你造反。说完这话,诗芸自己倒笑了。然后把手伸过床,手抓在张楚的那个上面,给张楚揉揉。张楚也伸过一只手摸在诗芸的脸上,但一丝歉意却悄悄爬上了心头。

诗茗得知她母亲想带诗芸回家休养,心里自然高兴。她心里想,这样又可以和张楚自由自在地在一起呆一段时间了。她去诗芸那里时,就不免对她母亲再三说些鼓动的话。此外,她还担心张楚不让诗芸走,所以,在张楚有次去她那里时,她就问张楚对诗芸回家休息有什么想法。张楚自然不敢在诗茗面前说出自己的意见,只好说由她自己主张。诗茗在张楚要进入状况时,又加了一句:不许你阻拦!

张楚哪受得这般情磨,全顺了诗茗,说,全依你。诗茗这才让张楚挺进去。

诗芸满月后,张楚特地在饭店开了几桌,宴请朋友同学和一些同事。同时,也是为了给诗芸庆贺一下,一切平安。晚上,张楚自诗芸生小孩后第一次睡在诗芸的怀里,在诗芸身上到处抚摸,吻诗芸,有些情急的样子。诗芸就将奶头塞进张楚的嘴里,让张楚吸。张楚小吸了两口,竟把劲上来猛吸,同时手按在诗芸的另一只乳房上抚揉,腿子伸在诗芸的两腿间搓动。张楚的这些动作一下子让诗芸全酥软了,并且在张楚的吸吮里,有一份快感象电流一样在身体里传导开来,滚火似的热烫。过了一会儿,张楚翻身起来,托住诗芸的背,贴着心把诗芸搂在怀里,和诗芸一起去体会那种似乎久违了的迷心醉肉的感觉。一夜眠少爱多。

第二天,张楚就和诗芸、楚楚以及诗芸的母亲一起上路了,去诗芸的老家山东青岛。

诗茗在静静的渴望里,盼张楚早点归来…… 03-12

第八章

张楚在山东青岛只呆了两天,第三天上午就上了列车赶回南京上班。他原想在青岛呆个几天陪诗芸。诗芸父亲却叫他回去上班,对他说别太不把工作当回事。

诗芸尽管有些舍不得张楚这么快走,但在父亲面前又不好多说什么,只好叫张楚抽空过来看看。这还是张楚自从与诗芸谈恋爱以来,两人第一次分开要这么长时间。

张楚上车后,精神上似乎一下子全松懈了。他爬上卧铺,躺下来不久就睡着了。一觉醒来,列车竟到了安徽蚌埠。张楚从铺上下来,去车厢顶头倒点水,回来后,发现对面铺上躺着一位模样长得不错的女孩。张楚看她时,她也看张楚,似乎想找个话题跟张楚聊聊。但张楚这刻缺少心情,不太愿意张口说话。他看看时间,才下午五点钟不到,离南京还有近四个小时的路程。他想,九点钟到南京,在城市天不算太晚,回去后直接去诗茗那里。否则,自己一人回到那间静悄悄的屋子里,太寂寞了。他这样想过后,就从包里拿出那本临上车时买的《故事书》,躺在铺上看了起来。对面那个女孩看到张楚在看这本书,似乎觉得张楚有些无聊。

她从身下拿出安顿的《绝对隐私》亮给张楚看,说这本书有些意义,问张楚要不要看。《绝对隐私》张楚曾经大致翻过,但没有仔细看,女孩问他时,他一时想不起来写的是什么内容。他从女孩手上接过书,把目录看了一下,便记起了一些内容。他问女孩到什么地方下车,女孩说到滁县下。南京离滁县只有三四十分钟的路程。张楚告诉女孩,他到南京下。然后就和那个女孩说《绝对隐私》里的一些情节。张楚对那个女孩说,安顿的这本书里充满了谎言,她一会儿说一个女人以初恋的心情对待每一个男人,一会儿又说另一个女人被一个不怎么认识的男人带回去就上床,这全是安顿自己妄想的事情。女孩却问张楚,这两个女人合在一起可能吗?张楚说,更不可能。女孩说,可能。

他们就这样聊着,不知不觉列车到了滁县。女孩子下车时,问张楚去不去列车站台上走走,换口空气。张楚就和那个女孩一起下去了。女孩边走边说,还在为那个可能对张楚说她的理由。张楚突然问,你有过这种经历吗?

女孩很敏感地看了张楚一眼。张楚觉得自己这个问题提得有些出格。正在尴尬时,突然列车一声鸣笛,张楚赶紧放下女孩的包冲向列车。但当他奔过去时,列车已经关上门开动了。

张楚无奈地站在那里叹口气,好在没有什么行李,只好等下班列车来了再走。

张楚回过头去看那个女孩时,那个女孩站在那里,在看着张楚。车站灯光不太亮,女孩身边有些暗,只有她的眼睛在夜色里透着很亮的光。张楚走过去,女孩对他说了声抱歉,张楚笑笑。

女孩问张楚有没来过滁县,张楚说没有,女孩就叫张楚到车站外面走走,等会儿也是走。张楚就陪女孩子一起出了月台,在车站四周走走。小城夜晚比不上大城市夜晚,车站外面不太亮灿。张楚陪女孩在车站周围转了一圈后,对女孩说,你回家吧,我等会儿赶下趟车走。女孩说,你走了我再走。张楚说,若我今晚不走了呢?女孩说,我也不走。张楚笑了一下,不以为真。女孩却加了一句:绝不骗你。

张楚不愿在女孩面前输了心境,就在车站一家月亭宾馆开了一间双人房。张楚进了房间后,先给诗芸打了一个电话,告诉诗芸,他已经到了南京,要诗芸放心。张楚打电话时,女孩就站在一旁。张楚打完电话后,女孩问,你爱人漂亮吗?

张楚说,很漂亮。

张楚和女孩子一起下去吃了一顿饭,上来时已经近十一点钟了。女孩回房间后,接着问张楚爱人的情况,张楚一一告诉女孩。女孩突然问张楚,你有情人吗?

张楚隐隐觉得女孩可能是个记者或者什么类似的职业。张楚说,没有。女孩说,有。

张楚问女孩为什么说有?女孩说,从你的眼睛里我知道。然后追问张楚,你的情人也漂亮吗?张楚还是说,没有。

女孩说张楚不老实。然后对张楚说,你都找漂亮的女人睡觉吗?张楚说,我爱人很漂亮。不!女孩打断张楚的话,接着说,我是说你找女孩睡觉,都找漂亮的女孩吗?

张楚觉得这个女孩太会提问题了,或者是想证明什么。张楚不知道如何回答,张楚对女孩说,看电视吧。女孩说,现在都一点钟了,没有什么电视可看,你不愿回答我的问题?

张楚说,漂亮的女人其实是个性符号。男人凭感觉认为和漂亮的女人做爱,会更舒服些。

女孩问,你有这种体验吗?

张楚说,我们还是来说《绝对隐私》吧。

女孩说,我们现在就在谈绝对隐私。

张楚问,你跟许多男人上过床吗?

女孩说,你是说我漂亮吗?

张楚觉得有些累了,想休息,就跟女孩说,已经很晚了,睡觉吧。女孩问,你跟陌生女孩子这样睡过一个房间吗?张楚说,没有。女孩问,你能睡着吗?张楚说,真累了。

张楚醒来时,对面的床已经空了,女孩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张楚赶紧起床。

穿好衣服后,张楚忽然发现他的枕头旁边放着一副粉红色的胸罩。张楚拿在手上看看,觉得有些蹊跷。张楚记得昨晚没有发生任何事情,不会是女孩丢下的。张楚临走时,还是带走了那副胸罩。

张楚上午回到南京,下午就赶着去上班。同事知道他的爱人回老家了,就来开张楚的玩笑,说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叫张楚赶紧利用起来,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有的男同事对张楚说,泡人家老婆能泡,泡女孩子不行,缠上了,撒手就不容易,结果往往是陪了夫人又折心,连大款都怕泡小蜜泡成老公,玩不得。几个女同事在一旁附和说很对。张楚就说,有谁想被泡的,我马上就上。男同事跟着就对几个女同事说,登记登记,谁第一个?几个女同事笑着说,我们几个全给张楚包了,看他晚上怎么分配自己!

下班前,张楚给诗茗打去电话,告诉诗茗他回来了,然后约诗茗过来。诗茗下班过来,见面就问张楚昨晚在哪里过夜的,她说她昨天打电话回家,诗芸告诉她张楚乘的是什么时间的列车,应该昨晚到家。张楚就告诉诗茗昨晚发生的一切,最后,他还拿出那个女孩的胸罩给诗茗看。诗茗不相信张楚没有和那个女孩发生关系,盘问张楚每一个细节。张楚最后说,我如果和那个女孩发生关系了,我就不会告诉你了。诗茗气得到厨房间里,点上煤气,把那副胸罩给烧了。

张楚自己也有些迷惑不解,甚至觉得自己太荒唐了。坐了一会儿,心里竟有些异样想法,他望了望诗茗,忍了几次,还是问诗茗,你的胸罩是什么颜色的?

诗茗听了这话,更是气得不得了,独自跑到房间里去,不理张楚。张楚赶紧跟过去,在背后抱住诗茗。但抱了一会儿,张楚还是悄悄地扒开诗茗的衫子,看诗茗胸罩是什么颜色。诗茗知道张楚的动作后,一抖身子,坐起来,三下两下把身上的衣服全脱掉,往张楚面前一丢,说,你看吧,还有什么要看的?张楚有些惭愧,刚想上去搂住诗茗,这时电话响了。张楚赶紧去接,电话竟是同事陈女仕打来的。

张楚有些纳闷,陈女仕从来没有打过电话来,不知道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陈女仕在电话里告诉张楚,她今天去收发室拿回报纸和信件,当中有一封信是张楚的信,她今天忘了给他,明天上班给他。张楚说了声谢谢,陈女仕就挂了电话。张楚再回到房间里时,诗茗已经把衣服穿好的,说要回去,不想再看见张楚。张楚赶紧把诗茗再抱住。用手在诗茗身上抓痒,撩诗茗。诗茗终于禁不住张楚这番逗弄,把张楚搂住,一只手却伸进张楚的裤子里,揪住张楚的下体,渐渐地用力拉,直到张楚喊你要我命啦,才收住力,说,你老实交代,有没跟人睡觉?

张楚吻了吻诗茗,说,等会儿睡你。诗茗才有点满意松了手。

第二天上午一上班,陈女仕就把信送给张楚。信是老同学写来的,张楚没有急于要看,先放在一边。陈女仕也就坐在张楚对面一张椅子上,和张楚聊起了娱乐界的绯闻,说张艺谋和巩俐的危机恋情。张楚倒是很喜欢他们两人,尤其喜欢张艺谋的电影。张楚就对陈女仕说张艺谋的《红高梁》里的艺术特色在哪些地方。

最后他对陈女仕说,《红高梁》里所表达的爱情在现实生活中是没有的,是寄托了作者一种理想的人格。如果张艺谋和巩俐有爱情的话,那就是《红高梁》的现实翻版;既然《红高梁》的爱情在现实生活中是不存在的,所以张艺谋和巩俐的爱情肯定不会有结局。张艺谋和巩俐的爱情,将给自己的电影做一个最好的注脚。

陈女仕听了张楚的这番话,很是佩服。陈女仕在另一个办公室办公,和张楚的办公室隔了两个房间,她同小许一个办公室。小许和张楚是无话不谈的异性朋友,张楚时常去她们办公室跟小许聊天,但他跟陈女仕很少交谈。陈女仕是市里某高干人家的媳妇,人生得性感富态,比张楚结婚早些。张楚对她有些小心。机关里人事复杂,什么人也得罪不得,后面牵牵,往往就能牵出一个大人物出来。张楚经历了审查处的一些事情,开始有些醒悟,并且也注意在这方面用心了。适者生存,并非是俗人哲学,更何况在萨特那里,个人存在,是一切存在的根据,并且还当作最高哲学准则来对待。张楚已经从个人生活的体验中印证了它并且领悟了这个哲学的要领。

这以后,陈女仕时常过来跟张楚聊些故事。张楚有些修养,音乐、电影、诗歌、小说等等五花八门什么都能侃个一大套出来,似乎很投陈女仕的兴趣。张楚去她的办公室,除了陪小许聊些闲话外,也开始跟陈女仕闲聊。隔了一些日子,有一天晚上临下班前,陈女仕突然悄悄地塞给张楚一张音乐会门票。张楚有些为难,一方面,有诗茗在身边,张楚晚上走不了。另一方面,局里的人事关系往往就是暗中勾搭关系,有人青云直上,有人从高楼坠地,都是由于背后靠山变化的缘故。而陈女仕又是和张楚一个处的,这种同事之间的关系就更不能忽视。音乐会这天晚上,张楚设法骗得诗茗的信任,还是去了。

张楚进入会堂时,演出刚好开始。张楚找到座位坐下来后,没有看到陈女仕,看看身边周围的人,也没有一个是张楚认识的,张楚心里有些坦然。担任演奏的是德国一个有名的音乐团,从节目单上看,演奏的音乐有巴赫的,有比才的,有门德尔松的,还有一些当今名人的。其中,巴赫的《马太受难曲》是张楚最喜欢听的一支音乐,在巴赫欲望自我纯洁的音乐气氛里,张楚有时很困惑。巴赫坚持和他老婆每星期做爱两次,然后让他老婆不停地怀孕,不停地生小孩,一连生了十几个小孩,这个“马太”是巴赫还是他老婆?

音乐会开始不久后,张楚突然感到有人把手放在他的手背上。他转过头去看时,陈女仕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下来了。张楚看她时,她没有看张楚,而是全神贯注地在听台上演奏比才《卡门》中的一段曲子。这时候,卡门的痛苦在比才的音乐里正被放大到极限,荷西正在极力设法拯救卡门的灵魂。张楚有些紧张,手紧紧地抓在陈女仕的手上。

张楚回来时,已经十一点多钟了,诗茗还没有睡,倚在床上看电视,在等他。

这些日子,张楚有些奇怪自己,和诗茗在一起,似乎没有诗芸在身边时那样每天都充满了快活和喜悦。就连做爱,张楚都觉得兴奋里似乎少了一些刺激。他每天都要给诗芸打去两次电话,询问诗芸和小孩的情况。诗芸在电话里少不了要嘱咐张楚两句,最后再跟张楚调几句情。张楚有时说说,就说到诗芸的身体上,诗芸听了很开心。

诗茗问张楚音乐会如何,张楚就拿出一张巴赫的CD片,放进机子里。诗茗立即起来去关掉机子,说她不喜欢听巴赫的音乐,说巴赫的音乐太单调,太呆板,听了嫌烦躁。张楚说音乐会就是这些,张楚说完这话,耳边突然响起比才《卡门》里“花之歌”的曲调。张楚心里悠了一下,对诗芸说,把你的衣服脱掉,我还从来没有好好看看你的裸体呢!

诗茗笑了一下,说张楚听了音乐会回来音乐就修养成这个水平。张楚还是请求诗茗把衣服全脱掉,让他看看。诗茗就真的在张楚面前脱掉衣服,裸体站在张楚面前。张楚看着诗茗的裸体时,眼里充满了迷梦一般的色彩,像是怀着某种惊艳似的赞叹着。过了一会儿,他叫诗茗再走两步,诗茗却走到张楚跟前,把身子全贴进张楚的怀里,说,你犯了哪根神经,想看色情表演啊!张楚就在自己的怀里,仔细抚摸着诗茗身上的线条。张楚在抚摸诗茗时,像是在寻找某种神秘的东西似的有些茫然。

第二天上班,张楚见到陈女仕时,俩人还像往常一样,见面打个招呼,坐在一起时就聊点花边娱乐新闻,偶尔也说说发生在办公室里的逸闻趣事。再过了两天,张楚要到无锡出一次差。张楚一个人出差时,不太喜欢要车子出去,他和司机找不到说的话。他让办事员买了一张中午去无锡的车票。这一天,陈女仕也要出差,她去苏州,也是乘火车走,她买的是下午四点多钟的火车票。

诗茗知道张楚要出差了,在电话里说张楚昨晚没亲她,张楚就说,那你过来让我亲一下,诗茗就真的赶过来。两人在床上一阵风狂雨妖后,诗茗突然对张楚说,你跟我做爱时想姐姐吗?张楚说,那个时候哪还会分神。诗茗说,等你回来,我要在镜子前面跟你做一回,看看你怎么会这样快乐得要死。

张楚上了火车,刚坐好,突然发现站台上陈女仕正向这个车厢走过来。隐隐地,张楚感到这次旅行有些特别……




第九章

陈女仕上了列车后,张楚先站起来招呼她,然后俩人就坐在一起。陈女仕告诉张楚,她临时改了车票,先去无锡有点事,然后再去苏州。

张楚上车前,带了一本书,《从半裸到全裸》,这是一本关于女性裸体诗探讨的著作。陈女仕看到张楚面前放着这本书,就拿过去翻了两页,然后,用一个很含蓄的坏笑对张楚说,你原来有窥视癖?

张楚被陈女仕这句话逗笑了。六月份南方天气已经有些热了,陈女仕的外衫领口开得较低,滚圆的雪白的胸脯有些露在外面,张扬出一股很魅人的诱惑力。

张楚对面坐着三个男的,眼睛盯在陈女仕的胸脯上贼样的睃来睃去一刻不停。他们的眼光对张楚除了有些诱导外,还有一些窥觑因素在作用他。张楚有时也不自觉地顺着那三个男的眼光向陈女仕的胸脯里望去。有时候,陈女仕的眼光正好迎过来,让张楚觉得很不自在,他只好赶紧把眼光逃开去,装着无心的样子。在年龄上,陈女仕比张楚大一岁,此外,陈女仕外表看上去也比张楚要成熟一些,张楚就显得更加受拘束。陈女仕从张楚的眼光神色中,似乎已经完全猜透了他的心思,她有时还故意侧过身子,把胸脯全迎向张楚的眼光,翻到书上某一页,随便捡一行诗句读给张楚听,“什么东西折旧率最高\贞操和火柴”,或者“面对你\我的港口涨潮\汹涌地要把观音吞没”。张楚这时就更管不住自己的眼光,全落进陈女仕的胸沟里,甚至还要往更深的里面探究。这时候,陈女仕的眼里就会露出一丝鬼黠的笑意来。张楚隐隐地觉出陈女仕在有意挑逗他。他觉得这样自己太狼狈了,应该回避一下。张楚坐的这趟列车是双层列车,沪宁线专车。他站起来对陈女仕说去一下洗手间,避过陈女仕的眼光,他悄悄地绕到楼梯口那里,上了上层,在上层找个位置坐下来。他坐在那里眼睛看着窗外,在心里一门心思想诗芸,想他的小孩。偶尔,也想一点诗茗。张楚在想她们的时候,心里有些紊乱,像是由于某个叛逆的缺口己经被打开来似的。

列车过了常州后,下站就是无锡,很快就会到站。张楚觉得自己应该下去了,就起身下去。他走到陈女仕身边坐下来后,陈女仕问张楚,你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我还以为你人跑了呢。张楚说遇到一个熟人,两人就聊起来了。陈女仕说,快到无锡了。张楚问陈女仕,你到无锡去哪里办事?陈女仕却把手就在坐位上,在张楚的手心里悄悄地掐了一下。张楚没有再敢问下去,也不敢看陈女仕。不知道是由于有份期待紧张,还是由于有份惧怕紧张,张楚的心里很是不安。

列车到了无锡,已近傍晚。两人下车出了车站后,张楚叫了一辆的士。两个人一起上车,然后在市政府附近一家宾馆下车。从下火车再乘的士到这家宾馆的一路上,陈女仕始终没有说一句话,像是把一切都交到张楚手里,让张楚来安排她,或者就是来考验张楚的。张楚心里很矛盾,因为陈女仕的背景不一般,张楚既不能轻慢,又不能出格。张楚就是完全吃透了陈女仕的心思,还是有些疑惧。

这一刻,张楚深深地体会到,摸着石头过河,是智者不明智时最明智的选择。

张楚开好一间双人房间后,两个人一起上去。房间在三楼,宽敞明亮,窗外是无锡最繁华的大道。但张楚这会儿却没有闲心领略这个城市风光。他坐在沙发上,一直在心里犹豫着、斗争着。张楚出来时,诗茗跟他说好了,要张楚把旅馆房间的电话号码给她。诗茗盯张楚,比诗芸还要盯得紧。张楚不知道诗茗是什么心理。也许是诗茗知道他不忠诚而诗芸还不知道的缘故。但他必须给诗茗房间电话,他给了诗茗这个电话诗茗就会放心。最后,张楚还是鼓足了勇气对陈女仕说,我爱人知道我出差,我说到了无锡给她宾馆房间电话号码,她可能会打电话过来。

陈女仕听张楚这么说,轻轻地笑了一下,说,你真细心。没关系,有电话来你接。等服务员把房间该送来的水瓶、水杯、毛巾等使用的东西全送齐了,张楚在门外挂出“请勿打扰”的牌子,把门锁死。这时候,张楚心里明白,再在陈女仕面前装傻就说不过去了。更何况,陈女仕的那个胸脯,在张楚的眼前已晃了几个小时,张楚已抵不住那份诱惑。

张楚回到房间里时,陈女仕坐在床边上,低着头,像是在等候一切早该发生的事情现在要发生一样很安静的样子。张楚走过去在陈女仕身边坐下来,眼睛看着地面却像又没了主意,或者还在为自己将要越轨的行为感到有些不安。陈女仕等了一会儿,见张楚没有动作,就用肩碰了一下张楚,说,你在看呆。张楚侧过身,眼光在陈女仕脸上仅停留了一秒钟左右的时间,就一把将陈女仕抱住。这个突然的动作,如果再延长一点时间,张楚就可能失去了勇气。陈女仕却像早已急不可耐起来,很快抱住张楚翻滚到床上。张楚在陈女仕的怀抱里,似乎随便压摸到她身上哪一处,陈女仕都会嗯嗯呀呀地发出一连串的叫声,像是由于身体压抑过久终于逮住了一次释放的机会似的。

陈女仕抱着张楚在床上翻来覆去打滚了很长时间。从床的这一头翻到那一头,又从那一头翻到这一头,中间两人还翻到地上去一次。等到陈女仕把张楚啃够了,才将张楚身上的衣服扒掉,再脱掉自己的衣服。然后,用带着哭腔似的声调对张楚说,宝贝,用劲操你陈姐。

张楚骑到陈女仕身上,两手按在陈女仕丰满的乳房上,低下头向陈女仕下面望了一眼,然后就用力挺进陈女仕的身体里。随着张楚这一个动作,陈女仕从嗓子深处发出第一声很重的舒服愉快的呻吟声。接着,张楚每动作一下,陈女仕都从嗓子里发出一连串的呻吟声,并且声音越来越高,象是舒服到了灵魂深处似的。

张楚有些担心门外的人会听见陈女仕的呻吟声,就减小动作的力度。但陈女仕却不答应,在张楚下面用力颠扑张楚,用身体恳求张楚用力去扑击她。张楚只得扯过一条床单,盖在陈女仕脸上,把陈女仕的嘴捂住,然后用力向身下的陈女仕博杀下去。陈女仕的嘴捂在床单里,呻吟声仍然一声亢奋一声。当陈女仕被张楚扑进高潮时,陈女仕“啊”了一声,这一声足足拉长了有两分钟之久,声音极其浑畅。陈女仕在“啊”的这一声里,身子都亢奋得弯曲起来,双手死命地勾住张楚的臀部,象是要把张楚整个人都陷进她身体里一般。张楚在陈女仕用力扣压里,阳具一下子在陈女仕的身体里爆炸开来,获得了一次无比悦心的高潮……

张楚从陈女仕身上下来时,浑身都是汗,身子软得就象力气完全耗尽了似的。

陈女仕翻过身来,伏在张楚身上,手伸在张楚的脸上揉揉,满怀感激似地对张楚说,宝贝,真舒服。然后,很温心地把张楚搂进怀里。

张楚由于消耗过大,躺在陈女仕的怀里很快就睡着了。等他醒来时,天已大黑。张楚赶紧起来说要给爱人打个电话,说要告诉爱人旅馆房间的电话号码,让爱人放心。张楚打电话时,陈女仕坐在一旁不出声。张楚与诗茗通上电话后,尽量绕开一些话题,然后把夫妇间的床笫话对诗茗说两句,让诗茗确信他是一个人在房间里,没有其他人。陈女仕并不知道张楚是给另外的人打电话,她听张楚在电话里跟对方还讲些床笫话,心里觉得很有些滋味。张楚给诗茗打完电话后,很想给诗芸再打个电话,但他有点担心陈女仕会起疑心,心里想,待会儿用磁卡在外面给诗芸打个电话。

张楚放下电话后,对陈女仕说他要先洗个澡再到外面去吃饭。陈女仕听了立即按住张楚叫张楚别动,她去放水,说等水放好了她要给张楚洗澡。陈女仕说完,就光着身子去洗手间清洗浴缸,放水。浴缸放水时,陈女仕走回来重新躺到张楚身边,手摸在张楚的阳具上,笑着对张楚说,你这个好伟大。张楚笑笑,手摸在陈女仕的乳房上用些温柔。

等水放了差不多了,陈女仕就把张楚拉起来,拥着张楚两个人一起走进洗手间。张楚爬进浴缸躺下来后,陈女仕就给张楚洗身子。陈女仕边洗边问张楚,你爱人给你洗澡吗?张楚说,洗。陈女仕说,你倒挺有福气。然后问张楚,你给你爱人也洗澡吗?张楚说,我爱人不让我给她洗澡。陈女仕问为什么,张楚说,我爱人说我手伸在她身上太痒她了,让她洗不好。张楚说完这话,就把湿手伸在陈女仕身上耙了一下。陈女仕立即缩起身子,说痒死了。

张楚觉得有些开心。

过了一会儿,陈女仕叫张楚站起来。张楚站起来后,她在张楚身上抹了一些淋浴液,然后给张楚洗身子。陈女仕的手在张楚身上揉搓时,张楚感到很舒服。

陈女仕似乎知道张楚从她手上获得一些愉快,就更加温柔地在张楚敏感部位上轻轻地揉搓。

张楚洗好从浴缸里出来后,陈女仕拿来一条干毛巾给张楚擦身子。她给张楚擦了两下,突然弯下身子,在张楚的阳具上轻吻了一下。张楚一阵感动,拿手在陈女仕的乳房上捏了一把。张楚身上擦干净后,陈女仕说她冲一下澡,然后出去吃饭。

张楚和陈女仕出来吃饭时,已经快九点钟了。张楚一路上走,都在心中盘算怎样给诗芸打个电话。张楚在南京给诗芸打电话时,说好了他到了无锡就给诗芸打去电话。张楚越走越觉得这个电话必须就现在打,他不能让诗芸为等他电话心里不安,甚至着急。当陈女仕快要跨进饭店时,张楚看到前面马路边上有一部磁卡电话机时,张楚对陈女仕说,你先进去坐坐,我去打个电话。张楚讲这话时,很明显是告诉陈女仕,这个电话是很私人的电话。张楚既然在房间里没有打这个电话,陈女仕心里当然明白。陈女仕“嗯”了一声,张楚就快步向前面电话亭走去,给诗芸打电话。

张楚打完电话回来,陈女仕坐在桌上还没有点菜。张楚喊来小姐,让陈女仕先点了两个菜,然后自己也点了两个菜。菜点好了,张楚突然觉得这顿饭有点亏,心想应该给市政府打去电话,把饭局混来。张楚这样想了,也就这样对陈女仕说了。不想陈女仕却拿眼斜了张楚一眼。张楚赶紧把手放在陈女仕手上揉揉,说,反正你明天要走,我明天下午也得回去。

陈女仕却说,你以为我真是有事出差的?还不是追你来的。

陈女仕这样说,让张楚觉得有些纳闷。如果自己还没有结婚,陈女仕也没有嫁人,这还能理解。现在追他来到无锡,为哪桩?再说,陈女仕还有个不一般的家庭,难道就为了一时的风流快活?张楚在心里想到这里时,不免有些惧怕陈女仕。

陈女仕见张楚脸上有些疑色,立即笑着说,一定多心了吧?听单位里许多人背后议论你说你很风流。你以前住单身宿舍,跟不少女孩子打过交道,有没这些?

张楚赶紧说,绝对没有,根本不敢,我女朋友对我看得很严。如果有,你是第一个。

陈女仕听了,立即说,你别诳我了,还我第一个?张楚直说,是真的,不骗你,我对我爱人很好,我爱人对我也很好。陈女仕似乎不要听这话,说,就算我是第一个,但记住,不许有第二个。说完这话,手伸在张楚的胸前很亲昵地揉了几下。

吃完晚饭回房间,已经近十一点钟了。张楚回来就开电视,然后躺到床上看电视。陈女仕却去把电视关掉,靠到张楚身边躺下来,把张楚的胸衣扒开,两手伸在张楚的胸里抚摸着。张楚就把手也伸进陈女仕的胸里抚摸。张楚揉了几下,突然笑着对陈女仕说,真肥。陈女仕听了一笑,说,什么话?是丰满。然后把奶子压到张楚的胸前,对张楚说,比你爱人的大吧!

张楚听了不禁笑了起来,两人就这样亲昵着靠在一起,说些话。张楚心里这时有点想诗茗的电话,他跟陈女仕讲话时不免就有点心不在焉起来。但陈女仕回来时,却背着张楚悄悄地把电话搁了一个悬空,让外面的电话打不进来。这样,一直到了近十二点钟,张楚都没有等到任何电话进来。张楚心想,不会有电话来了,诗茗不会打电话来了,就跟陈女仕说睡觉吧,明天还要跟人打交道。陈女仕就把张楚身上的衣服全脱掉,搂住张楚,手按在张楚身上抚摸,逗弄张楚。

张楚像是真累了,或者因心里念着诗茗电话的缘故,陈女仕逗弄了很长时间,依然得不到响应。过了一会儿,陈女仕要张楚靠着床靠背坐起来,她自己向下面缩了缩,头埋进张楚的两腿间,嘴轻轻地一张,就咬住了张楚……

张楚有些惊愕,想出来。但陈女仕的吸吮和揉搓,让张楚感到浑身都麻酥透了,让张楚难以抗拒。慢慢地,张楚把手伸进了陈女仕的头发里,跟随着陈女仕的吸吮和揉捻的动作,轻轻地按摩着陈女仕的头皮。很快,张楚就完全软瘫在陈女仕的身下了。随着陈女仕不断深入的吸吮、轻咬、顶磨,张楚越来越将阳具往陈女仕的深处送,那种快乐几乎把张楚的身子都要烧腾起来了。不一会儿,张楚感到阳具就要在陈女仕的口中爆炸了,而这刻获得的快乐让他的肉体似乎坠入了一种难以言状的深度。他狠命地抓住陈女仕的头发开始有些紧张起来,他力求控制住自己想在爆炸前的一刹那间逃出来,不让它在陈女仕的口中爆炸。但他似乎完全被快乐陶醉了,甚至想要发狂。在阳具快要爆炸的刹那间,他抓住陈女仕的头发突然用力向下一扣,把陈女仕的头紧紧地按在那里……他的身体一下子象窜进了一个极度快乐的世界里,身子在那里漂浮、震荡、痉挛……

但张楚仅在那个世界里停留了不到半分钟的时间就清醒了。他惭愧自己,觉得自己太缺少自制力了,太过于甚至太专于肉体享乐了。但陈女仕却仍然伏在张楚身上,头埋在那里静静地含着它,象苟延残喘似的,让它自己一点一点地跳动着收缩,让它平静地享受高潮后平伏的愉快。就这样,直到张楚的阳具完全收缩回去,陈女仕才翻身下床,冲向洗手间。张楚躺在床上,在一份舒服的疲倦里,听着洗手间里哗哗的水声,心突然往下一沉,象是来自被什么东西征服了的虚脱感……




第十章

张楚回到家门口时,已经差不多十二点钟了。他实际是八点多钟到南京的。

他和陈女仕下车后,两人在火车站前面的玄武湖公园一块草坪上又坐了一会儿。

陈女仕是在苏州上的火车,张楚是在无锡上的火车,陈女仕和他约好了上哪一次列车,然后在哪一节车厢里会面。在火车上,张楚坐在陈女仕身边,陈女仕没敢搂住张楚。因为车厢里人几乎全是到南京的,陈女仕担心有人认识她。张楚坐在靠窗的位置上,脸向着窗外。他从上了车那一刻起,心里一直有些不安。

张楚不是一个能够随意放纵自己还心境自如的人,他个性中有些浪漫其实是很书本上的东西。他在某个时候能够把自己完全投入到某个场合中去,但过后,他就会反省。诗芸是他的一切,爱,寄托,人生的归宿等等,他不愿失去这一切。

他希望他在诗芸心目永远是最重要的。有次诗芸逗张楚,一手抓着他的手,一手抓着楚楚的手,对他说,一边是大小孩,一边是小宝宝,在我心中,哪一个更可爱呢?张楚一听这话就说,还是我更可爱吧,至少宝宝现在除了乱拉屎乱撒尿还不会讲话,怎么会超过我呢?诗芸听了立即笑了起来,说,你也不羞,跟宝宝抢。

张楚就假装生气,说,下次宝宝拉屎拉尿我不给他换了,让他受受,看他让你怎么个可爱法。诗芸立即笑瘫在张楚的怀抱里,等笑够了,才用心情对张楚说,还小心眼?当然是你最重要啦。宝宝长大了,翅膀硬了,就会远走高飞,而你还在我身边,永远地在一起,恩恩爱爱陪我走一生,这个重要,难道你都不懂?

张楚这刻倚在窗前,望着窗外绿色的田野和小河时,渐渐地就生出一些惭愧。

他想诗芸,想他的楚楚。他想到这些时,心里面涌流出许多平凡的东西,一种简简单单生活中的要素,甚至床单的颜色,茶几上的摆设,门框上吊一个什么样的小铜铃等等。他想再过些日子去看看诗芸,去看看楚楚,在诗芸的怀抱里躺下来睡一个实实在在的觉。

但列车快到南京时,张楚的心又收到诗茗身上了,他知道她一定在家等她。

他特地在无锡买了一篮子杨梅回来。杨梅是太湖边上的特产,诗茗很喜欢吃。诗茗吃杨梅时,喜欢把吃过的梅核子放在张楚的掌心里,舍不得立即扔掉。张楚不知道诗茗为什么要这样做,诗茗只是说我喜欢,张楚就依了她。诗茗吃好后,就扒开张楚的掌心,一粒一粒地数有多少颗梅核子。诗茗在数的时候样子特别开心,似乎比吃还开心。张楚看在眼里,满心温暖和甜蜜。

陈女仕坐在张楚身边,开始总是拿话问张楚,要张楚谈他过去的恋爱经历,问张楚是怎么爱上诗芸的。张楚就编造故事告诉她,说有次上课时,他假装喝醉了酒在诗芸身边坐下来,然后突然抱住诗芸,大声对诗芸喊,诗芸,我好爱你。

有意让教室里的人全看见,诗芸也就这样认了。陈女仕听了很相信,说张楚真大胆。张楚说,没听说过色胆包天吗?陈女仕一听就乐了,叫张楚再说些他和诗芸的故事。张楚说跑了一天,有些累。陈女仕说你不想讲话就不说吧。张楚就把脸向着窗外想他自己的心事,陈女仕有时悄悄拉一下张楚的手,或者从后面手伸到张楚身上,在里面揪揪张楚,一副情迷爱意的样子。所以下车后,陈女仕就想和张楚再呆一会儿,但张楚很想立即回去,他心里想着诗茗在等他,他不愿让诗茗为等他等得焦急起来。诗茗在张楚心中,有一半以上扮演了他妻子诗芸的角色,尤其当诗芸不在他身边时,诗茗就等于诗芸。但张楚又不想让陈女仕觉察到什么,就对陈女仕说到公园里坐一会儿。张楚讲这话,是有点担心陈女仕要跟他回去。

张楚既然这样讲,实际上是告诉陈女仕,他并不想带她回他的家。陈女仕当然不会想到张楚家里还有另外的女人在等张楚,她只是从张楚的小心心理出发,觉得张楚还是那种怕事的男人。因为同事之间串门,有些流言就是这样传出去的。

晚上公园里人不多,灯光又暗,陈女仕和张楚坐的地方,离他们很远的地方才有一对情侣也坐在草坪上不知干什么,看得不很清楚。所以,陈女仕这刻把张楚搂在怀里,手伸在张楚衣服里就放得很开,在张楚身上到处抚摸,揉弄,有些欲望迷恋的样子。过了一会儿,陈女仕把两只手全放在张楚的下面,在那里尽情地把玩。张楚有点害怕,总觉得自己在陈女仕的揉弄里会冲动起来。他马上要回去见诗茗了,他要给诗茗一个干净的交代。如果回去自己还软弱无力,诗茗肯定不会让他轻易过关。在这一点上,张楚觉得诗茗似乎比诗芸还要厉害一些。

所以,张楚被陈女仕拥在怀里,尽量不去逗弄陈女仕的敏感部位,他装着内心很平静的样子,只在陈女仕的怀里用些温柔。陈女仕在他身体上挑拨时,他尽力压住升腾的欲望,身子斜靠在陈女仕的胸前,象个好情人的样子。陈女仕这一刻似乎也很满足张楚这种浪漫而不淫亵的风格,手伸在张楚身上抚弄时,更多的象是安抚,而不是挑拨。

当他们起身要回去时,陈女仕还是忍不住在张楚耳边说了一句,想死了。张楚很能理解陈女仕这刻心情,就把手伸到陈女仕的裙子里,在那里揉了一下,给它一些安慰。没想到陈女仕的身子立即颤了起来。她用力咬住张楚的肩,两腿紧紧地勾住张楚的腰,象是来自某个点的力量要求得到焚化似的,己完全不能控制住自己。张楚只好把手贴在那里不动,再给它一些更实在的温柔的安慰,想使她平静下来。但陈女仕的身子反而更加不能安静下来。张楚犹豫了一下,就将两个手指头并起来慢慢地伸进陈女仕的身体里。紧随着张楚这个动着,陈女仕是更加紧紧的咬住张楚的肩,象是嗓子里要喷出什么似的,并且把手伸过来按在张楚的手上,要张楚向里面用力。张楚就顺着陈女仕手上的力用力向里面送,并且手指在里面四面搅动着。陈女仕的身体渐渐地完全张开来了,并且在奋力地吞噬着张楚的手指……

张楚放下陈女仕时,感觉到自己已到了难以自持的那一步。陈女仕被张楚突然放开后,有点欲罢不能休的样子。她伏在张楚身上,很长时间都没有动。最后,她把手伸在张楚下面,在那里抓了几把,然后才和张楚一起站起来,依着张楚走出公园。到了门口,又和张楚拥抱了一下,才各自打的回去。

张楚到了家门口就掏出钥匙进门。进门后开灯,灯却不亮。看看门外走廊上,灯是亮着的,张楚心想肯定是保险丝又断了。他关上门后,就往房间里走,走到第一个房间,推门进去,一直摸到床上,没有人,退出来,再进第二个房间,门却锁着,开不下来,张楚就敲门,喊诗茗开门。喊了半天,里面一点动静也没有。

张楚心想肯定是诗茗莫名其妙地生气了,不愿开门。他就站在房门口说好话,赔小心。可说了半天,还是没有听到房间里有一点动静。张楚有些奇怪了,心想,诗茗可能没有过来,只是房门怎么会锁着的?张楚这样想时,忽然听到客厅里有些声响,他就从房门口退回来。借着从窗外透进来的一丝光亮,张楚隐隐约约地看到沙发上有一团模糊的东西。他走过去,一摸,吓了一跳,原来诗茗就躺在沙发上。张楚有些生气了,说,你神经病呀,这样吓我。诗茗却不理他。他坐过去,伏在诗茗身上,问诗茗我怎么又惹你生气了?诗茗却一抖身,把张楚从沙发上推倒在地上,不说一句话。

张楚不知道诗茗生什么气,就坐在地上,也不起来,说,真是,我回来也不欢迎我,还这样对待我,我怎么又得罪你了?人家还特地带了一篮子杨梅回来,想讨你的好,竟这样,早知如此还不如扔在路上给狗吃了。

诗茗一听,气得坐起来,用手指着张楚的鼻子,说,你小情人呢,怎么没把你小情人带回来,还带杨梅?你好心多了,是吃剩的吧,说不定还是挑剩下来的烂杨梅,拿来哄我这个没见识过世面赖着你的下贱女人。

张楚一听,吃了一惊,心也随之收紧了,甚至有点不知所措。他想,诗茗一定是知道了他和陈女仕的关系了。他缓了缓神,赔着小心问诗茗,你说什么?

诗茗却不理会他,只顾自己生气,往沙发上一倒,说,你少装蒜!给我老实交代,你在旅馆里做了什么?

张楚听了这话,心里松了一点气,知道诗茗一定是因为什么关节生气了。他从地上起来,靠着诗茗坐到沙发上,轻言轻语地对诗茗说,亲爱的,你怎么不问情由就来虐待我?人家想死你了,你想跟我吵架你自己吵去,我只想亲亲你,只要你不妨碍我就行。张楚一边说,一边就把手往诗茗的怀里伸,逗诗茗。

诗茗被张楚这样一逗,气已消了五分,但她还是伸出手拦张楚,要张楚老实交代昨晚的情况。张楚却不管诗茗如何反抗,手在诗茗身上到处找便宜,弄得诗茗没办法阻挡。最后,诗茗只好坐起来,责问张楚为什么把电话搁起来,不让她打进电话。

张楚这才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我回来还想问你呢,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这么说,一定是我打电话时没搁好。你也不想一想,我再怎么笨,也不可能做这么笨的事,这不等于告诉你我有情况了?

诗茗一想也是,笑着对张楚大声嚷道,我都气了一天一夜了,就等你回来剥你的皮。

诗茗说完这句话,抱住张楚就吻了两下。

张楚立即把诗茗抱在怀里,手在诗茗身上到处游走,说,你自找的。然后一件一件地把诗茗的衣服脱掉,到处乱吻。吻够了,才把诗茗抱起来,往房间里去。

诗茗倚在张楚怀里,叫张楚等等,要张楚去把电保险开关推上去。张楚笑着在诗茗的大腿间捏了一把,说,你真是一条小毒蛇精,尽想坏点子坑害我,刚才都把我吓坏了。诗茗揉揉张楚的脸,说,嗳,我可是跟你说清楚了,君子有言声明在先,你在外面如果不好好老实,我就把你打到地狱里去。张楚听了,立即说,你要打我,就把我打到你心里去吧。诗茗说,我有几颗心啊,再打就把你打出去了。

张楚听了,心里暖暖的,抱着诗茗,走到门口保险开关那里,把闸子推上去,屋里顿时亮堂起来。

张楚把诗茗抱上床后,诗茗就帮张楚把衣服脱掉,当他碰到张楚硬挺挺的阳具时,用手指对着它弹了一下,说,说,你今天想谁?张楚一下子笑了起来,也用手在诗茗那里敲了一下,说,说,你今天要谁进去?诗茗听了也笑了起来,接过张楚的话,说,今天要把你全塞进去,让你死在里面,这样我就不用担心你在外面变坏了。

第二天上午去上班,张楚骑着车一路上都觉得有些不自在,不知道进了办公室如何面对陈女仕。到了机关大楼门口时,张楚竟有点害怕上去,心里还有些惭愧。他经过陈女仕办公室门时,看到陈女仕在抹桌子,张楚想不打招呼就直接悄悄地走过去。但陈女仕似乎听到了他的脚步声,回过头来正好看到张楚从门口经过。张楚看到陈女仕看到他了,却像个贼似的赶紧快步走过去。张楚进了办公室,坐在椅子上怔了好半天都不知道要干什么。办公室里小王看到张楚进来了,跟张楚打了一声招呼,张楚都没有听见。后来,小王走到张楚办公桌子前,问张楚去无锡怎么样,张楚这才回过神来,赶紧笑着和他说无锡的事。

张楚起来给自己泡了一杯茶。茶泡好了,坐下来想想,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去跟陈女仕打个招呼。他想到这里,就起来假装去另外一个办公室拿东西。他经过陈女仕办公室时有意放慢步子,当他看到陈女仕扭过头来看他时,张楚说,小陈,你去苏州回来了?陈女仕说,昨天晚上回来的。然后假意问张楚,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张楚就顺说是昨天下午回来的。小许正好也在办公室,张楚跟陈女仕说了两句就走进去跟小许打招乎。小许是师范教育系毕业生,有些性情,平时跟张楚在一起说话做事打闹从不避讳什么,尤其中午和张楚在一起打牌时,逢到张楚耍赖,就拿手打张楚的手,或者揪张楚的鼻子。同事们常拿这个来取笑张楚。

张楚跟小许谈话时,不敢看陈女仕,心里面还有些憋的感觉。后来,小许问张楚在无锡到哪儿玩了,张楚就趁机和小许开些玩笑,减些心理不安。张楚说无锡我哪儿也不认识,下次你若去,我跟在你后面跑跑腿,认认路。小许就问张楚是不是真愿意跑腿?张楚说这还用问,我一直盼着,但晚上你得给我揉揉腿。小许说,你尽想好事,就算我给你揉腿,你爱人知道了不打断它才怪。张楚说,你不告诉我爱人她怎么知道?天不知地不知,只有你知我知,下次我们就这样定了,到时你可别赖掉。小许接过张楚的话,却说,别定不定的,我明天要去张家港出差,你去不去?张楚有点说溜了嘴,以为小许是在开玩笑,就说,去,只要是你的需要,就是我的需要。张楚刚说完这句话,陈女仕在一旁接过话,对张楚说,小张,人家小许是真要去,刚才还在说要找个人一块去,答应了就别赖。小许不知陈女仕话里的意思,就说,我本来也是想让他陪我一块去的,他自己这么主动,那我就更要照顾他的革命积极性了。

张楚一听,自知给自已找了为难了,对小许笑笑,转过身,看一眼陈女仕的眼睛,也笑笑。陈女仕看到张楚脸上那份笑容,不无挖苦地说,小张蛮开心的嘛,到张家港有得玩了。

张楚没敢再多停留,赶紧溜回自己的办公室。